那道聲音傳來的一瞬間，葉蓁整個身子就跟著微微僵住了，眼眶更是不爭氣地泛起了一圈紅暈。
他原本大概是不想現身的，是聽到了葉蓁的這番話，這才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葉蓁的目光就這么落在那抹高大的身影之上，看著他逆光而來，一點一點撕開夜幕。
這還是葉蓁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的裝扮，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墨發高高豎起，像極了武俠小說之中的那種劍客。
葉蓁很想像沒事人一般地收回目光，可是看著他由遠及近，一雙眼睛就好似沒見過世面一般，就這么牢牢地鎖定在了他的身上，再難挪移了。
看著李元璟走過來，青鸞眉心微微蹙了一下，眼中帶起了幾分不安。
掃了一眼葉蓁，但是沒敢多說什么。
“先下去吧。”李元璟的目光落在葉蓁身上，輕聲開口道。
“是。”青鸞不敢有異議，這么說著，翻身而起，輕輕落在了圍院的墻上，然后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看到這樣的輕功，葉蓁的目光詫異明顯，但是也很快就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了眼前的人。
“奴婢給陛下請安。”
緩了緩心中繁雜的思緒，葉蓁努力語調平穩地看著眼前的人出聲道。
“奴婢......”李元璟輕笑著，“郡主這自稱怕是不妥了。”
葉蓁輕笑了一下，看著眼前的人出聲道：“陛下一日還未宣旨，奴婢就還是奴婢。”
“奴婢能成為什么樣的人，其實也不過就是在陛下的一念之間而已。”
葉蓁說得輕描淡寫，眼前人的眼神卻越來越冷，然后突然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冰冷出聲道：“你知道就好。”
被他掐著脖子按著往后，葉蓁依著他的意思一點點后退，一直退到了房內，看著他一腳踢上了門，葉蓁眉心才微微蹙了起來。
“陛下送了這些吃食來，總不會是想告訴奴婢，這是奴婢上路前的最后一頓吧？”
葉蓁這么說著，眉眼之間卻未見絲毫懼意，只是這么緊盯著李元璟的雙眸緩緩開口道。
也許是心中沒了那份癡心妄想，此刻葉蓁面對李元璟的時候心態反而好了許多。
不再執念于讓他相信自己，不再執念于自證，她只想做自己覺得對的事情。
若是到時候他還是不愿意相信自己，那也就罷了。
或許這樣也好，等有一日她終于尋到了回去的法子時，他就不會成為自己的牽絆了。
被他這么扣著一步步后退，后背撞上身后的柱子，葉蓁才弄得微微擰眉，卻依舊這么看著眼前的人。
兩人就這么僵持了許久，最后還是李元璟先開了口。
帶著幾分壓抑，李元璟看著眼前的人悶聲開口道：“你跟李承載，你們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
葉蓁眼睫微微眨了一下，隨即努力擠出一絲笑意，淺淺開口道：“陛下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奴婢是他流落在外的血脈，如今他想奴婢認祖歸宗，給奴婢錦衣玉食，護奴婢好好活著。”
“你......”李元璟看著她輕描淡寫地說出這番話來，眼神瞬間變得冰冷，掐在她脖間的也因為惱恨而帶起了幾分力氣。
脖子被他掐得難受，但是葉蓁還是忍住了本能，沒有掙扎，只是依舊這么看著李元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