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梓嬌就在一旁冷眼看著，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
在她眼中就顧家那種半路靠著顧慎彬科舉發家的門第自然是不可能與這京中原本的貴女相提并論的。
如今看著葉蓁這副模樣，她也覺得自己所料不錯。
在葉蓁打翻了第一次水的時候，衛梓嬌就得意不已，等著看她再次打翻。
可是這一等就是兩個時辰，一直到嬤嬤過來說可以了，讓她們過去吃飯，葉蓁都沒有再出什么差錯。
衛梓嬌頓時冷哼了一聲，快步往前走去。
葉蓁在她面前裝出了一副沒事的模樣，但是只有她知道能撐到現在真的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撐過來的，就好似是憑著一股信念，就這么咬著牙強撐著過來了。
等那只裝水的碗從她頭頂被拿開的時候，葉蓁只感覺渾身都是酸痛的感覺。
可是這會她卻還是強撐著跟著人群一起往前走去，到了秀女們用餐的地方落了座。
這會留在這屋里的就都是過了初選的秀女了。
不得不說乍一眼看過去還真是分外養眼。
怪不得人人都想做這個皇帝，三千佳麗由其挑選，高坐萬人之上，權力的巔峰，確實讓人向往。
葉蓁這么想著，眼底滿是落寞的苦笑。
雖然她早就知道自己跟李元璟的感情在這個年代里是不可能對等的，但是此刻卻還是因為這種差距而落寞傷感。
她真的沒想過有一日只是為了能光明正大地走到他的身邊去，自己就不得不經歷這樣的磋磨。
這一屋子都是給他挑選的女人，自己卻還得這么心平氣和地跟她們坐在一起，甚至聽著她們小聲地議論著李元璟。
偶爾還有有幸見過李元璟的，在那毫不避諱地夸贊著他的高大偉岸，氣質出塵。
葉蓁聽得心里悶沉，所以不愿意再去細聽，只這么低垂著頭小口地吃著飯。
可是她想獨善其身，一旁的衛梓嬌卻顯然不愿意放過她。
看著她一個人安靜吃飯的樣子，衛梓嬌出聲道，“顧姐姐府上想來是沒有從小教規矩的教習嬤嬤的吧，我看姐姐剛剛站姿都那么不穩，真的是讓人擔心。”
“也是，顧大人原本就是寒士出身，也是幸得陛下賞識才賜了京城的府邸，這也不過是這兩年的事情，顧姐姐家沒有教習嬤嬤倒也是情理之中的。”
“只是怎么辦呢，明日管事嬤嬤就要來考較規矩了，姐姐若是什么都不會的話，明兒個不會就被趕回了家去吧？”
“要不晚些時候，妹妹幫你補一補吧，一知半解總好過全然不懂，你說是吧？”
葉蓁原本是沒想搭理她的，但是聽著她這會說個沒完，不由得冷笑開口道，“食不言，寢不語，這么粗淺的妹妹尚且都做不好，又何談其他規矩呢。”
這么說完之后，整個屋內好似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了。
衛梓嬌也沒想到她會突然這么說，臉上頓時一陣發白。
但是這會她若是出聲倒是顯得越發過分了，所以哪怕心里憋屈萬分，卻也只能生生地忍住了。
一頓飯倒也是吃得安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