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藥。”紅衣把藥遞上。白璃煙卻眼睛都不眨一下，將藥丸喂到乳母口中，藥丸入口即化，見狀，她立刻捻起銀針，全神貫注地輕捻銀針，然后收針，只留下胸口的銀針護住心脈。靜待一炷香的時間，就有黑血從微不可見的針眼中滲了出來，還帶著詭異的香味。主仆二人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看著乳母，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乳母的面色終于有了一絲紅潤。“小姐！”紅衣激動地抓著白璃煙的手，劫后余生一般大口喘息著。白璃煙也放松下來，雙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小姐！”紅衣見她大口喘息著，臉上全是汗水，連忙上前去扶。白璃煙擺了擺手，“沒事，你幫乳母換身衣裳。”說罷，她就地坐著休息。紅衣為娘親換好衣服后，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自家小姐，水靈靈的眼睛里全是疑惑。曾經的小姐膽小懦弱，凡事都小心謹慎，在相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跟現在的小姐完全不同。她的性格，她的醫術……紅衣心中百味陳雜，愧疚難安，若非她沒照顧好小姐，小姐也不會有這么大的改變。白璃煙也皺緊眉頭，腦海中飛快閃過各種念頭，最后還是懷疑到沈卿卿的頭上。“紅衣，去請大夫，把乳母快不行了的消息傳出去，越快越好。”“是。”話音落下，紅衣便匆匆出門去了。白璃煙收了乳母身上護心脈的銀針，安靜地等待沈卿卿的到來。不過，讓她意外的是，她最先等來的人不是沈卿卿，而是蕭慕寒。看著立在門口的黑面神蕭慕寒，白璃煙愣了愣，隨即回過神來，“將軍怎么來了？”見她對自己依舊不冷不熱，蕭慕寒臉色有些難看。虧得他聽聞她乳母快不行了，特意趕來看看，她對他就是這態度？“我聽說，你乳母病情加重，所以來……”“多謝將軍關心，不過我聽說沈小姐近日身體不適，將軍還是多關心她吧。”白璃煙嗆了他一句。蕭慕寒：“……”“嫂子，你乳母現在如何了？”沈卿卿提著裙擺，神色匆忙地出現在房門口。白璃煙聞聲掩面，輕聲抽泣著，眼眶幾乎在一瞬間就紅了。蕭慕寒嘴角抽了抽，他生平識人無數，白璃煙是變臉最快的。察覺到蕭慕寒不屑的眼神，白璃煙不動聲色地抹著眼淚，道：“不知為何，乳母就不行了，我真是沒用，沒能照顧好乳母。”此時，匆忙回來的紅衣也紅了眼眶，低聲安慰道：“夫人，您別難過，我娘她命該如此。”蕭慕寒默不作聲地看著主仆二人哭訴，隱約覺得事情不對。白璃煙不是醫術高明嗎？他那日分明見到白璃煙用銀針救了她乳母的命，今日又怎會無能為力！沈卿卿見白璃煙痛不欲生，心中得意萬分，卻又有些不安。她用的明明是慢性毒藥，只會讓人變得瘋癲，又怎么會要人性命？沈卿卿心下一慌，莫不是青芽沒聽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