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文舟眼前一黑,昏了過去。哐當一聲,他手里的匕首應聲而落。就在剛才,鋒利的匕首就離鐘太醫的脖子毫厘之差。眼睜睜地看著匕首從自己眼前落下,饒是見慣了各種場面的鐘太醫還是為自己捏了把汗。“鐘太醫,你還好吧?”白璃煙見鐘太醫面色有異,低聲問道。鐘太醫緩了片刻,就恢復如常,淡然道:“我沒事,方才多謝白小大夫了。”聞言,白璃煙淡然一笑,道:“舉手之勞,不過文少爺看起來,不太好。”話音未落,身邊的文忱就變了臉色。他這兒子,的確不太好。鐘太醫畢竟年紀大了,受了驚嚇,便坐在石凳上,看著白璃煙為昏倒在地的文舟診脈。文忱見寶貝兒子躺在地上,心疼不已,立刻讓下人把他抬進去。白璃煙卻臉色一沉,道:“不想他死就別動!”陡然抬高的語調嚇得幾個上前的下人一個激靈,個個面面相覷,不敢上前。文忱一聽事態嚴重,當即就沖到白璃煙的跟前怒聲問道:“你剛才對我兒子做了什么?為什么會有生命危險?要是我兒子有什么好歹,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鐘太醫見他這么激動,面色頓時沉了下去,道:“文尚書別大動肝火,按照你兒子現在的情況看來,根本不止身患隱疾這么簡單。”“什么?!”文忱雖然不相信白璃煙,但對鐘太醫的話還是很相信的,一聽鐘太醫這話,頓時繃緊了神經。白璃煙目光淡然,淡定給文舟診脈,發現了異樣。文舟脈象時強時弱,氣息急促紊亂,臉色紅里透青,詭異至極。這是中了毒,毒性已經快要滿眼到五臟六腑了,倘若再不救治,恐怕無力回天了。沒時間多想,白璃煙扒開了文舟的衣裳,準確無誤地在他每一個穴位上落針。本還想看看白璃煙有何能力的鐘太醫見她將銀針之術用的出神入化,頓時看直了眼睛,不舍得眨眼。“奇才!真是奇才啊!”鐘太醫不敢置信地看著白璃煙的動作,他行醫治病多年,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能保證像白柒一樣快穩準地為人施針。白璃煙沒顧上鐘太醫震驚的臉色,動作飛快地穩住文舟的形勢,小半個時辰后,她額頭上布滿了細汗,但動作卻沒有半分遲疑。直到文舟腦袋一歪,吐了一大口黑血,白璃煙才皺著眉頭收針。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白璃煙才將他胸口的銀針都收完。“鐘太醫,這……”文忱在一旁看得驚心動魄,見他兒子吐血了,更是著急上火。鐘太醫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堂堂戶部尚書,這么沉不住氣,還教出這種兒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文尚書稍安勿躁,白小大夫已經暫時保住了你兒子的性命。”雖然不喜歡文忱,但好歹是自己的病人,鐘太醫還是解釋了幾句。一聽這話,文忱才安了心,看向白璃煙的眼神也多了幾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