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時辰不早了,您趕緊歇息吧!”紅衣無奈地看著還兢兢業業的主子,頭都大了,這都什么時辰了,夫人還在整理白天看過的病人的病情。明兒個不行嗎?白璃煙抬起酸軟的胳膊,一看蠟燭都燃了大半了,才意識到時辰不早了。“你快去歇著,我一會就睡。”見紅衣呵欠連連,白璃煙心疼地催促她趕緊回房休息。紅衣就這樣被白璃煙半推半威脅地送出了房間。“總算是清凈了。”摸了摸微涼的耳垂,白璃煙又打起精神整理今天的病歷。每逢初一十五,她都會在回春堂坐診,不過許多貧苦百姓沒錢付昂貴的藥錢,她便視情況而定,給一些病人免除了一部分藥錢。有的病人患了慢性疾病,需要長期治療,她就特意囑咐病人每逢初一十五都來,她也好根據病情發展調整藥方。她相信,假以時日,回春堂一定會成為京城名聲最好的醫館。“誰?!”她正憧憬回春堂未來前景,就被一個輕微的腳步聲勾起了警惕。一個黑衣人從窗子外跳進來,她騰的一下站起來,抬起手,數枚銀針直逼黑衣人面門。黑衣人立刻察覺到不對勁,身體一歪,避開了銀針。“你想干什么?”一息之間,黑衣人就悄無聲息地來到她身后,滿是厚繭的手捏住了她的脖頸。“別出聲。”黑衣男人聲音沙啞,吐息好似毒蛇信子,讓白璃煙頭皮發麻。定下心神,她便鎮定地問道:“我不出聲,你想要什么,大可以開口。”然而,男人看她真的冷靜下來,一言不發,就松開了手,后退兩步,跟她拉開了距離。看男人手一直落在腰間的匕首上,白璃煙揉了揉微微有些不適的脖頸,主動坐下,倒了兩杯清茶。指尖上,悄無聲息地落下一些白色粉末,遇水即化。“喝茶。”白璃煙飲了一口清茶,平靜地看著男人。男人氣定神閑地坐下,淡淡道:“你的茶,我可不敢喝,誰知道你剛剛下的是迷藥還是毒藥。”白璃煙眸光微閃,她剛才的動作已經很快了,竟然還是被看到了。見她眼底掀起一絲波瀾,男人拔出腰間匕首,放在了桌上。“我不打算要你性命,只是受人之托,來提醒你一句,不要鋒芒太露,否則,以后的路只會寸步難行。”又是這句話。她眸底閃過一抹寒意,上次,她那個爹,也這么告訴她。“閣下這么厲害,怎么會跟白丞相有關系?”她挑起眉梢,似有若無地打量著男人的臉色。“我就是……”男人見被白璃煙看穿了,張嘴就要解釋。“啊……”白璃煙眼底閃過一抹得意,輕聲說道:“看來真的是我爹的人啊。”男人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一個女人給算計了,恨恨地磨了磨后槽牙,“狡詐的狐貍精!難怪你爹要防著你。”聞言,白璃煙笑得更歡了,被拆穿了,難免惱羞成怒,不過這男人惱羞成怒的反應,未免太見到了。男人見她笑容燦爛,立刻狠了心,一把匕首落在她的脖頸上,“老子找你有正事,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