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抿著唇,快步走向云澈的院子,一進門,便瞧見云澈滿臉蒼白地坐在院子里,晨光灑在他的身上。溫潤的模樣,跟他算計人的時候截然不同。她愣在原地片刻,心想,難怪太子會是京城所有貴女都想嫁的人,君子如玉,芝蘭玉樹,大概就是說他了。只可惜他城府太深,不適合來往。斂了眸底驚艷,她自然地行了一禮,便坐在了他身邊,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脈象時強時弱,看來毒性暫時壓制住了。“殿下可否把袖子挽起來?”她拿出銀針,鋪在石桌上,有長有短,根根泛著寒光,叫人心尖一顫。云澈見她主動來看自己,雖是因為他太子之位,但還是很歡喜,順從地挽起衣袖,“本殿發現,本殿的手腕上多了一條紫色的線,璃煙可知道這線是什么意思?”“殿下還是喚我蕭夫人吧。”白璃煙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云淡風輕地解釋道:“這代表殿下體內的毒蔓延到什么地方了,倘若紫線走到殿下的手心,就說明殿下不行了。”眾人:“……”將軍夫人說話就不能委婉一點嗎?這么說,算不算詛咒殿下?然而,白璃煙面對眾人的視線不為所動,淡定地給云澈施針,動作依舊快準穩。“殿下近幾日不要動武,不要動氣,更不要……沾染女色。”說到最后,她頓了頓,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聽聞太子不好女色,但上次那個雪衣,好像還在他的寢宮活得好好的。也不知他如何瞞著皇上皇后,把人留在寢宮的。她眸底閃過一抹自嘲,關她屁事,在這瞎操心。見她云淡風輕地吐出最后幾個字,云澈眼底劃過一抹陰霾,隨后立刻恢復了笑意,“記住了,這施針,還要多少次?”“殿下什么時候找到我要的藥材了,或許就可以結束了。”白璃煙指尖輕捻,讓銀針在他手臂上運轉片刻,算準時間,一一取下。抽痛隨之而來。“殿下別抖,萬一扎錯了,手就廢了。”白璃煙面色凝重地看著銀針變化,只見紫線上的銀針迅速變黑,她手疾眼快,取下銀針。紫線隨之后退了一毫。她微微松了口氣,還好,有的救。隨后,銀針密密麻麻地扎在紫線上,她專注的看著銀針變化,一旦銀針變色,立刻取針。云澈專注地看著她的側臉,眼睛眨也不眨。眾人瞧著,雖然膽戰心驚,但莫名覺得這樣的畫面養眼。只可惜,如此出色的女子,早已經嫁給蕭將軍了,他們的主子,是無望了。“太子殿下還要看多久?”收掉所有的銀針,白璃煙這才抬起頭來,不悅地看著太子。他的眼神里,侵略性太強,讓她不寒而栗。見狀,云澈輕笑一聲,“本殿愿意看就看,璃煙還能挖了本殿的眼睛不成?”心知他故意氣自己,白璃煙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有的人,你不理他,你就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