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她就掩飾了眼底的情緒,輕聲說道:“燒成灰,讓人帶去邊關了。”“哦?”太后眼底閃過一抹詫異。白璃煙卻淡定自若,解釋道:“師父他早就提起過,若有朝一日,他突遭大難而死,就把他的尸身燒了,帶著一捧灰,送去邊關,京城繁華美麗,卻沒有師父想要的自由。”“呵!你師父,到底不一樣。”太后眼底閃過淡淡的笑意,這京城繁華,卻也是牢籠枷鎖。白璃煙沒有作聲,安靜地給太后施針。銀針落下,困意襲來,太后漸漸睡下了。瞧著太后安靜的睡顏,云澈皺起了眉頭,“皇祖母的身體……”白璃煙噓聲搖頭,做出請的姿勢,兩人并肩出了太后的小院,她這才開口。“太后娘娘的病,傷到了根基。”不等云澈問話,她就率先把太后的情況一一告知。云澈越聽越覺得心寒,原來,皇祖母已經病到這種程度了,再熬下去,還不知道能堅持多久。見他面帶苦色,她斂了眼底審視,“太后娘娘的頭疾恐怕是難以根治了,但若是輔以針灸,再泡上藥浴,按照藥方喝著,久而久之,她的身體會大有好轉,但頭疾還是會犯。”云澈眸色一沉,“能徹底根除最好,若不能,便讓皇祖母好受些。”“是。”白璃煙款款行了一禮,心里惦記著蕭慕寒,便退下了。剛到院門口,就瞧見等候多時的塵逢大師和他師弟。“塵逢大師,小師父。”她款款上前向兩人揖禮,又讓紅衣上茶,請兩人進院子里坐著。“昨日還叫我大師,今日就變了,還是師兄不同凡響啊。”灰衣僧人打著趣,卻半點不見惱,笑瞇瞇的,喝了一口茶,直呼這茶好。白璃煙見狀,莞爾一笑,“這茶是我從府中帶來的,小師父若是喜歡,我給你留一些。”“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啊!”灰衣僧人沒有推脫,坐在塵逢大師身邊,笑呵呵地跟她說話。白璃煙端看塵逢大師,見他面色淡然,眉宇間卻帶著幾分惆悵。這可不是一位大師會有的神情。“不知大師找我,有何事?”她淺笑著。塵逢大師看了自己師弟一眼,問起了太后病情。白璃煙并不驚訝,看塵逢大師見到太后娘娘時,不卑不亢,神情中還有見到舊友的笑意,把太后娘娘的情況一一告知。說到最后,塵逢大師面色有些難看。“她的頭疾,當真無法根除了?”“也并非不可能,只是太后娘娘身體虛弱,要想徹底根除,辦法有些猛烈,我擔心太后娘娘的身體承受不了,反而會成為她的催命符,暫且給太后娘娘休養的時間,以后再看。”她喝了一口茶,早飯過后,現在都已經過了中午了,她還滴水未進呢。三杯茶水下肚,才覺得嗓子舒服了。見她這么疲累,塵逢大師也不好多留,帶著厚臉皮跟紅衣多討要點茶葉的師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