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勾起一抹嘲弄，“難怪父親能穩坐丞相的位置，這么多年了，宋氏的慈念郡主早就沒有當初的聲名赫赫了，父親這是準備重新娶一個有實力的填房？”“白璃煙！”白丞相被她這話氣得不輕，一巴掌打在桌子上，震得茶水都濺了出來。“相爺別生氣。”秦姨娘溫柔地給他拍了拍后背，輕聲地勸著。白丞相面色鐵青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他知道女兒是怨他恨他的，可那又怎樣？只要能護著她安生活著，不享受兒女之福也無所謂。“我沒有這樣的想法，只是宋氏的病很難醫治，你心里應該有數，不必為了一個仇人浪費精力。”白璃煙指尖微微一顫，驚訝又嘲弄地看向她爹，現在承認，宋氏是仇人了？“到底是什么讓您突然想明白了？是我娘的鬼魂在你夢里問候你了嗎？那肯定很嚇人。”她肆無忌憚地笑著，既然她爹要說這些，她也沒什么好掩飾的。白丞相臉色微變，他倒是希望她娘到他夢里看看，可這么多年了，他從未在午夜夢回之時見到過。“總之，你記住我的話，不必費心，保她不死足以。”想到那個嬌艷如花的女子，白丞相突然心一陣抽痛，面色灰白地站起身來，孤身往門外走去。“相爺……”秦姨娘跟上去，卻被白丞相拂開了。白璃煙目送白丞相離開，隱約覺得他好像突然憔悴了不少，是在為她娘的死感到愧疚嗎？那當初，為什么不能維護她娘呢？她嘲諷地扯了扯嘴角，見秦姨娘一臉為難的看著自己，問道：“秦姨娘還有事？”秦姨娘嘆了口氣，坐在她的對面，“二小姐，你不要怪相爺了，他這些年也很不容易，很多事你都不知道，相爺這些年，很艱難。”“艱難嗎？”白璃煙打斷了秦姨娘的話，“官運亨通，事事得意，唯獨對我和我娘的悲慘視而不見，就很艱難？”她沒辦法替她娘說出原諒她爹的這種話，她記憶中，宋氏曾隱約提過她娘死的時候多么孤寂慘烈，乳母告訴她，要不是為了生下她，她娘早就死了。就算是慈念郡主，她爹也可以阻攔的，但是他沒有。白璃煙的心沉入大海，冷冰冰地看著秦姨娘，道：“秦姨娘今日前來，不正是要告訴我，宋氏中毒的真相嗎？”秦姨娘眼底閃過一抹詫異，隨即釋然一笑，“二小姐很聰明，應該知道是誰了，可我要告訴二小姐，背后還牽連著很多事情，宋氏知道自己活不長了，最近會有大動作，最近的，應該就是對二小姐下手。”“我？”白璃煙眉梢輕挑，“宋氏對你，還算信任？”秦姨娘笑著搖頭，“以前還算信任，沾血的事情交給我做。”白璃煙并不意外，要想一個人徹底能夠信任，就要死死抓住對方的軟肋。“我知道了，今日多謝秦姨娘。”她淡淡的笑著，這一次多了幾分真心。無論秦姨娘出自什么想法，這個提醒都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