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要去哪?”白丞相剛走出書房,就被面色紅潤的宋氏攔住了去路。見他氣勢洶洶、火急火燎的樣子,宋氏心中明了,嘲諷道:“相爺現在去,恐怕也晚了,皇上要殺她,誰也攔不住不是嗎?就如當初那個賤人,相爺也攔不住。”“宋蓮玉!”白丞相雙手緊握成拳,眼底裹挾著滔天怒意,她怎么就不肯放過,放過他的女兒!宋蓮玉見自己深愛的丈夫對自己這般顏色,自嘲地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便流了出來,“是不是怕了?白寧遠,這么多年了,原來你也會怕啊!”她以前不知,以為他真的忘了那個賤人,就算兩人心有隔閡,起碼他不會想起那個賤人了,甚至在她不斷折磨他們的女兒時,他也視若無睹,她真的以為那個賤人已經輸了。可直到昨天,就昨天!白寧遠竟然為了刺殺的事情質問她,她病入膏肓都不曾聽到他一句關心,可白璃煙皮毛都沒傷到,卻讓他如此興師動眾。終究,還是沈惜晚那個賤人贏了!她死死捏著手帕,雙眼瞪得老大,恨不得把那個賤人的尸體刨出來鞭尸!看她歇斯底里的樣子,白丞相逐漸恢復理智,按照璃煙的性子,絕不會坐以待斃,還有蕭慕寒在,她不會輕易出事。反倒是面前的宋蓮玉。他冷漠地看著宋氏,一字一句道:“你還記得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嗎?”洞房花燭夜……宋氏不由得開始回憶,那本該是她最幸福的一天,卻在那一天,在她心里種下了恨。她仍然記得,她滿心歡喜地等待白寧遠掀起她的紅蓋頭,事實上白寧遠卻是掀起了,卻是冷漠地甩開了她,說:我這輩子,都不會把你放在心上。那晚雨下得很大,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新郎官冒雨離開,去了那個賤人的院子。賤人!賤人!高高在上的她,憑什么要被一個細作壓一頭。“記得呢,那晚可是我慈念郡主受過最大的屈辱,怎么能忘。”宋氏冷笑一聲,這是她嫁給白寧遠后,第一次在他面前自稱慈念郡主。因為她一直覺得,她總有一天,會被他真正的接受,成為他的正妻。時至今日,她也看不明白了。白丞相冷笑,“那就記得更加牢固一點,你這一輩子,都只會在丞相府做一個高高在上的丞相夫人。”話落,白丞相抬腳就走,臨走前還換掉了宋氏院子里的所有人。“今日起,夫人安心養病,誰也不許探望,就算是大小姐敢闖,也能打斷她的腿!”白丞相冰冷地看了宋氏一眼,隨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不,不可以!宋氏看著圍上來的兩個婆子,恐懼油然而生。白寧遠是想徹底軟禁她,還不讓她見月兒,不可以,她還沒有弄死白璃煙,怎么能輕易被他軟禁呢!宋氏死死瞪著白丞相離開的方向,眼底滿是恨意。她要白璃煙死,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