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有不甘,又掀開太后的眼皮子觀察,瞳孔微微擴張,呼吸時強時弱。還真是。她冷笑,皇上為了要她和太后的命,這種歹毒的招數都用上了。太后并非中毒,卻是服用了她給的藥,藥性猛烈,太后若是心平氣和,加上之前好生調理過,自然能承受。可要是有人故意刺激太后,導致太后情緒激動,再服用藥物,隨后再悄悄加點蠶食太后身體的藥物。那就病來如山倒,太后,危矣!“陳嬤嬤,太后晚上可有見過誰?”她深吸一口氣,將銀針鋪排好,動作穩健小心,落在太后的大穴上,一寸一寸,為太后紓解心中氣。陳嬤嬤使勁回想,并沒有想起誰,“除了白日里單獨與皇上說過話,就只有我跟太后單獨相處過。”皇上……她眼神復雜地看著太后蒼白的臉,心情越發凝重,手上動作更快。然而,太后的呼吸還是越漸微弱。“去,按照我白日里給你的藥方熬藥送來,給太后灌下去。”白璃煙不敢有半分懈怠,再這樣下去,太后遲早要死。陳嬤嬤不敢懈怠,立刻親自去熬藥,又安排了最可靠的親信守在寢殿里。這一夜,注定不能安生了。藥熬好了,白璃煙也剛剛收針,小半個時辰全神貫注地施針著實費精神,她脫力地守在床邊,讓陳嬤嬤把藥灌進去。所幸太后還知道吞咽。白璃煙心底生出希望,只要還能喝藥,就是好消息。然而,還不等她高興,一身明黃的皇上就帶著十幾個侍衛氣勢洶洶地來了。“母后如何了?”皇上陰沉著臉進門,見白璃煙虛弱地守在床邊,心猛地一沉。她果然沒按照自己的意思辦事,如此,人也不必留著而來。寢殿里人人自危,噤若寒蟬,陳嬤嬤倒是敢,卻不敢在此時說太后病重,不然皇上必定要借故施壓,甚至當場殺了白璃煙。如此一來,主子最后的生機都沒了。陳嬤嬤身體顫抖著,為太后感到心寒,小心翼翼養大的皇上成了白眼狼,一心要害死她。見眾人都不說話,皇上陰鷙地看向白璃煙,道:“你說,母后如何了?”白璃煙緊繃著臉,說了真話,“太后受了刺激,情緒激動,氣血涌動牽扯到舊疾,性命堪憂。”“性命堪憂!”皇上抬高了音調,“朕是看在白小神醫的份上才答應讓你將功贖罪,為太后治療頭疾,你就是這樣治療的?以前太后只不過頭疼,現在竟然有了性命之憂,白璃煙,你該當何罪!”皇上這番話說得理直氣壯,太后的病來的蹊蹺,卻又挑不出半點被人算計的痕跡。如果皇上存心要把臟水潑在白璃煙身上,除非太后醒過來,否則白璃煙必死無疑。白璃煙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面色凝重地向皇上行了一禮,道:“是臣婦疏忽,沒有照顧到太后情緒,才讓小人鉆了空子,讓太后氣血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