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將軍府的氛圍一直很壓抑,夫人遇刺,夫人身邊的紅衣身受重傷,夫人也受了驚嚇,一時間人人緊張不已,生怕有刺客哪天鉆進府里,大開殺戒。白璃煙坐在院子里發呆,精神不太好。聽見房里的紅袖驚呼一聲,還以為紅衣出什么事,立刻起身沖了進去。只見紅衣趴在床上,愣愣地看著自己。“醒了……”她聲音微微顫抖,大步走到床邊,眼淚流不出來,但鼻子還是酸酸的。紅衣抹了把眼淚,“醒了。”嚇死她了,被刺中的時候,她以為自己要死了。剛睡下的蕭嬤嬤聽見動靜,也起身來看望,見女兒醒來,眼淚就忍不住了。見乳母為紅衣落淚,白璃煙心中愧疚不已,安慰乳母道:“乳母別哭,紅衣沒什么大礙了。”“好,好!”蕭嬤嬤抹了把眼淚,守在紅衣的床邊不肯走。白璃煙好言好語勸了好半天,才把人勸回去歇著。蕭嬤嬤走了,白璃煙感覺自己的手被什么抓著,一低頭,就看到紅衣眼淚汪汪地抓著自己的手,喊了聲“夫人”。她真以為自己要死了。白璃煙知道她被嚇到了,連忙安慰,“沒事了,以后夫人保護你,絕不讓人傷著你!”“下次,奴婢還是會沖到夫人面前。”紅衣信誓旦旦。她怕死,更怕夫人死在她前頭。白璃煙頓時紅了眼,拍了拍她的手,“不會有下次了別瞎說。”“好!”房間里,主仆二人都被嚇得不輕。另一邊,原本該在梧桐院養病的去冬跪在東宮偏殿,瘦弱的后背挺得板直,眼神中滿是倔強。云澈大步走了進來,面色不善地看著她,“這就是你聽本殿的話,保護好她?”當他得知白璃煙遇刺,險些就被殺了的時候,后背發涼,渾身的力氣好像都被抽干了。還好她沒死。云澈的手微微顫抖著,想狠狠給去冬一巴掌,卻遲遲下不了手。對上去冬那雙倔強的眼睛,他深吸一口氣,放下了手,“為什么要裝病?”“屬下不知道會遇刺,不喜歡云安寺,殿下知道。”去冬皺著眉頭,卻說了謊話。她不喜歡云安寺,不代表她不能去。云澈眸光微閃,好似回想起了什么,眉頭微微皺起。“也罷,去領二十杖,以后好好守著她,絕不能再受傷。”“是。”去冬不再多說,她說得越多,云澈只會越厭惡她,她不想見到這一天。從東宮離開后,受傷的去冬忍痛上了藥,把傷口包扎得嚴嚴實實,確定不會被聞到身上的血腥味,才踉蹌著回到了將軍府,繼續躺下。之前用生病的理由不去,眼下,是真的“生病”了。去冬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她并非因為不喜云安寺不去的,而是有人給她送信,如果她不去,白璃煙或許會永遠消失。她思考了一整夜,最后還是對云澈的執念壓到了白璃煙對她的那點好。“夫人,對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