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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心底的不安,終究還是成了現實。
海外市場突發危機,傅云庭聯合董事會那幾個老家伙,力薦陸景琛親自前往主持大局。
美其名曰是給新任總裁立威的機會,實則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我實在放心不下,以沈氏董事的身份,陪同陸景琛一同前往。
陸景琛心疼我奔波,將我安置在當地最安全的酒店,又加派了數倍的安保人員。
但我也不愿閑著,便利用沈家在當地的人脈,為陸景琛處理一些外圍事務。
日子在緊張忙碌中飛逝。
一晃,大半年過去,海外市場的危機已近尾聲,一切順利,我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下。
這日我剛結束一場商業談判,回到酒店套房,卻在客廳看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清歡,我終于找到你了。
看清來人,我驚得后退一步。
不過大半年未見,傅云庭怎么落魄成了這副鬼樣子
他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他穿著皺巴巴、沾著污漬的襯衫,比起街邊的乞丐好不了多少,更別提那滿臉的胡渣和深陷的眼窩。
清歡,你走以后,我夜夜都在做同一個噩夢......
夢里,你穿著婚紗嫁給了我,成了傅太太,可我卻......
他痛苦地捶打著自己的頭,說不下去。
我震驚得說不出話,他怎么會知道前世的事情
直到瞥見他手腕上若隱隱現的一個圖騰印記,我才陡然明白。
那是沈家獨有的一種精神催眠暗示,只在血親中流傳,用于懲戒叛徒。
他這是被沈家的長輩暗中下了套!
他說起這大半年的遭遇,神情扭曲而絕望。
我離開后,他日日將自己鎖在別墅里酗酒,集團事務一概不問。
傅老爺子在董事會上當眾罵他是扶不起的阿斗。
傅氏內部更是無人再將他放在眼里。
阮依依雖然名義上還是傅太太,卻被徹底無視。
連家里的傭人都能隨意給她臉色看。
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沒能保住。
她始終不明白,為什么曾經對她情深似海的傅云庭,如今對她厭惡至極,連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她將這一切都歸咎于我,四處散播謠言,說我給傅云庭下了降頭,讓他失了心智。
可漸漸地,無論她如何哭鬧作妖,內心的空虛和嫉妒卻如毒蛇般啃噬著她,竟鋌而走險,在外面找起了情人。
恰好被狗仔拍了個正著,視頻照片傳遍全網。
傅家哪里容得下這種天大的丑聞,直接一紙離婚協議將她掃地出門,對外只宣稱兩人性格不合,和平分手。
傅云庭則在日復一日的噩夢中,徹底崩潰。
如今強撐著一口氣出現在我面前,已是強弩之末。
沒過幾天,他就在酒店房間里,酒精中毒并發多器官衰竭,悄無聲息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