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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個笑容里,我知道自己無法出去,屋子構造變化,我不可能輕易出去的。
但我還是嘗試去我媽走過的地方,抬手去觸摸時,濕潤的感覺從指尖傳入我大腦,再反饋我全身,我一個激靈撤回了手。
幽幽光線之中,手指泛著光,還有腐爛的味道,我想死觸摸的一面腐爛的肉。
哈哈哈哈,哈哈哈,姑姑,你能出去嗎
侄兒聲音凄厲,還變了嗓子,不是小孩子的聲音,而是中老年的成熟感。
我頭皮發麻,絕望如潮水將我胸腔擠壓,要爆了。
為什么為什么我失控對準侄兒怒吼。
為什么要這樣對待我們我們可得罪了你
心情很復雜,沒有單純的恐懼,還有絕望到極點的仇恨,倒是能撐出我的膽量。
讓我聲音不由得加大。
得罪得罪不至于,沒有得罪我,只是你們倒霉,隨意拆弄快遞,雖然這快遞也是給你們的,但有人提醒吧
所以霉運降臨,好好受著,忍著。
侄兒身上的聲音十分神秘莫測。
我后悔,后悔沒有發瘋似的把快遞丟下去,后悔沒有堅決拒絕這一切的發生,后悔明明可以防微杜漸時,我卻陷入疑惑。
瀕臨崩潰的我進去廚房找了一把剛殺過魚的菜刀。
對準侄兒變威脅:我要殺了你,你趕緊離開我們的家,離開啊。
侄兒抬頭:姑姑,你要殺了我嗎又是幾歲孩子的聲音,顯得和我特別有血緣。
殺了他,他就死。聲音又變成那種老年的詭譎之感。
他們融為一體,我不敢輕舉妄動,看極端的恐怖已經把我逼成瘋魔。
我發瘋似的在滿屋子尋找,每個角落摸索。
但每次鎩羽而歸,廚房客廳,陽臺,臥室,所有的角落被我摸索一個遍。
我沒找到門,沒有,
全家就好似封閉的地獄似的。
我累的滿頭大汗,四肢酸軟,可就是找不到出去的路。
幾千米的長跑似的,讓我越發絕望。
距離九點還有五分鐘了,我還是毫無頭緒。
侄兒盯著我,眼神幽深如井:姑姑,你找不到的,雖然你不受蠱惑,能活著走下去,可是你注定救不了所有人,給你一百次機會,你也救不了。
他知道我接了電話,他心知肚明。
到底是什么詭譎的東西,非要來我家作惡
信息再次傳來:哎,本來不想告訴你的,畢竟是恥辱,可是沒法不告訴我,那個鬼東西就是劉東成。
劉東成......我那死去的男朋友
劉東成去年死了,死在和白月光約會的路上。
原本我是傷心的,可得知他手機里最近聯系人是他的白月光,我就不傷心了。
可是他們攪和在一起,為什么要霍霍我
傷害你的原因是,當初你阻止過他出門,所以導致他在路上出了車禍,他就很厭惡你,死后靈魂附在一根木頭上,被做成了木娃娃,哎。
未來的那個我氣若游絲,已經再無力回答我什么。
好似即將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