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張氏之前說她在京中沒有交好的,又不愿主動出去交心,看來上回寫帖子給她也是不容易了。四月看向張氏道:“姐姐還是小心些那后院的妾室,該用些手段施壓也要用的,要妾室真安分守己也還好,要是有別的心思,姐姐不是被動了?”張氏淡笑了下道:“我是沒閑心用那些手段的,也不屑用那些。”“這富貴本就來得突然,沈郎如今也變了,我自在自己院子里清凈,任由得他自己做主去。”四月聽得心頭一跳:“姐姐不為自己,難道也不為承安的將來謀劃?”“承安可是嫡長子,我瞧著也沉穩有主見,上回見我夫君也不卑不亢十分有禮。”“等將來承安有了出息,姐姐的地位在國舅府里不也穩了么?”張氏卻搖頭道:“承安那孩子自小懂事,沒讓我操心過。”“我也不過一個沒讀過書的婦人,哪里會教承安,只讓他自己奔去。”四月聽得怔怔,看著張氏臉上淡然的神情,半點心機也沒有,更沒有想過自己往后的打算。要是沈青霖真被妾室迷住休了她,恐怕張氏也是淡然的不爭不搶。況且張氏的身份,沈青霖真要休了,怕也是沒那么困難。四月竟在張氏身上看到了從前自己的影子。四月嘆息一聲,對著張氏低聲道:“姐姐,人總要為著自己著想的。”“防人之心不可無,即便姐姐不愿意爭,可不代表別人也如姐姐這樣不爭不搶。”說著四月將話挑明道:“就剛才那妾室,六品郎中家的嫡女,怎么愿意來做妾?”“姐姐該防則防,拿出主母的威嚴,與沈大人之間也要護著夫妻之道,掌著府中開支,這樣日子才能好過。”張氏看四月說的認真,笑了下道:“聽妹妹這話確是為了我,不過我卻是從來嫌麻煩的人,府里的開支進賬都由我婆婆管著,我卻不插手。”四月又是一頓,看著張氏道:“看來姐姐果真是只想著過清凈日子。”只是有這么好的主母,要是那后院的妾室也能安分守己,何嘗不是個好事。不過事情往往便是不如意的,沒那么好的事情。在利益名聲面前,誰又不會爭呢。張氏看向四月笑:“不過說起來還是妹妹最有福氣的,我都羨慕。”四月笑了下,低頭飲了口茶才道:“各家有各家的好,姐姐也是有福氣的。”說著四月又笑道:“往后姐姐要是無事就常來找我說話,我喜歡姐姐的性子,與姐姐說話舒心。”張氏就跟著笑:“可不是,我見著妹妹第一眼就喜歡。”“京城里我還沒好好逛過呢,下回約著妹妹一起,妹妹可別嫌我煩。”四月笑:“自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