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溫心被婆子領(lǐng)過來的時候,四月的眼眶濕了濕,將溫心抱在懷里,捏著她兩日沒捏的肉嘟嘟的臉頰,再難受的心情也好了。溫心眨吧兩下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頭水潤的亮晶晶的,眼里頭帶著不解:“娘親,你生什么病了?”說著他又委屈的癟嘴:“昨晚上我還去找大哥來看母親,結(jié)果還被父親兇了。”四月摸了摸溫心的頭發(fā),低聲道:“沒事的,等今晚你們父親回來了,我就叫他給小溫心賠罪,他要不賠罪,以后我們都不理他。”溫心聽罷哼了一聲:“對!昨晚上父親好兇,溫心不想理他。”四月笑了笑,捏著溫心的小胖手道:“不過你爹爹平日里最疼你,總是抱你,你又忘了?”“外頭好吃的零嘴,哪回沒給你帶?”溫心一聽,苦惱的看著四月:“那我原諒爹爹吧,只要爹爹回來抱抱我就好了。”說著溫心又看著四月:“也要抱抱大哥。”“昨晚上大哥也被爹爹兇了,我看大哥都差點(diǎn)哭了。”四月一怔,想到自己今早上也該去送送明夷的,她也好些天沒見明夷了。想到顧容珩對明夷總是那般嚴(yán)厲,四月嘆息一聲,也無可奈何。叫丫頭上菜來,四月陪著溫心一起用飯,送著溫心去了女先生那兒后才回去。回去后四月便給萬寧貞寫了封信過去,免得她擔(dān)心她。結(jié)果信才送過去,下午萬寧貞就來了。她見著院門口的護(hù)衛(wèi)不在,進(jìn)正院順順暢暢,總算松了口氣,坐在四月的身邊道:“看著姐姐安然無恙就好了。”四月笑了笑:“叫大嫂擔(dān)心了。”萬寧貞嘆息:“倒真有點(diǎn)擔(dān)心,回去后也沒敢和夫君說,就擔(dān)心你呢。”四月臉上帶了笑意,倒不知怎么回了。這回正直初夏,身上衣料單薄,顯得四月肚子的隆起更明顯了。萬寧貞見狀又問:“姐姐什么時候能生?”四月算了算:“大抵是年底了。”她又朝著萬寧貞問:“上回大嫂說給我大哥納妾的事,我大哥可愿意?”萬寧貞看向四月:“我來也是想說這個的。”“本來我剛提的時候我夫君還不愿,我當(dāng)初心下還慶幸著。”“本不想再提了,結(jié)果第二日夫君就說納妾也好。”“當(dāng)時我聽見那話也是傷心的,不過想著妾室能給夫君生個兒子也好。”“母親也讓我看開些,養(yǎng)身子才是最要緊的。”說著萬寧貞拉住四月的手道:“我倒是想明白了,哪個男人不想三妻四妾的,我倒理解他想要個兒子,也不怪他了。”“畢竟是我自己提出來的不是?”四月倒也沒意外,家里只有她大哥一個男子,即便大哥不愿,父親也會勸著。四月點(diǎn)點(diǎn)頭,又想起自己給顧容珩納妾的事情,倒不知是什么心情。兩人說了會兒話,萬寧貞倒沒多留,臨到中午了就走了。顧容珩難得下午就回了,彼時四月正在書房陪著溫心寫字。溫心那手還小,力道也不夠,不過是畫著玩的,四月卻覺得溫心的畫出眾,幾朵雙鉤梅花也像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