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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到程向前是在三天后。

布料店里,沈望舒無奈地聽著許硯舟和老板兩人爭論棗紅色與絳紅色的區別,一轉身卻見門外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著洗得發白的軍裝,左臂還纏著紗布。

看見她,那人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望舒我正想去找你呢,我胃疼得厲害

你能不能......

他想去牽沈望舒的手,卻被許硯舟阻攔。

別動手動腳的。

許硯舟眸色一凜,硬生生將程向前逼退幾步。

沈望舒后退半步,握住了許硯舟的手。

硯舟上次已經說清楚了,我不想再見到你。

程向前的目光落在兩人緊緊相握的手上,喉間泛起一股苦澀。

你不是醫生嗎,我只是想讓你幫我檢查一下身體。

沈望舒嗤笑一聲,語氣不善。

程團長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婦科醫生,治不了你的胃。

胃痛就趕緊去醫院看看吧,耽誤了病情可就不好了。

許硯舟朝程向前挑了挑眉,隨后拿出一塊布料遞給了沈望舒。

老板說這種織錦緞耐磨,你摸摸看。

程向前的眼中閃過一絲不甘,盯著許硯舟手中的料子看了半天,緩緩開口。

望舒,你還記得嗎,當初我們到喜被,還是你親自挑選的。

你不是不喜歡紅色嗎,覺得它太俗氣。

沈望舒頭也沒抬。

現在喜歡了,結婚嘛,到底還是紅色比較喜慶。

許硯舟有些不耐煩地瞥了程向前一眼,沒好氣地開口。

程團長這胃可真是堅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裝出來的,故意想讓望舒心疼你。

程向前臉色一沉,剛想反駁就被沈望舒打斷。

我們換家店看看,程團長您慢慢逛。

說完,她便拉著許硯舟頭也不回地離開。

九月十五,宜嫁娶。

墻上的鐘表剛指到凌晨三點,許硯舟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去了院里,往自行車把手上纏紅綢花。

昨晚他特意去李嬸那里學了新花樣,用金線給綢面描了圈邊,上面還串了鈴鐺,一走動便會發出細碎的響。

日出后,沈望舒被母親喚起,按在梳妝鏡前梳頭。

烏黑的發絲全都被扎了起來,母親為她戴上許硯舟親手做的頭花,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這次我們望舒終于尋到了自己的幸福。

院外忽然傳來自行車的鈴聲,由遠及近,夾雜著孩童的笑鬧。

新娘子要出門咯!

許硯舟今天穿了身黑西裝,胸口別了一朵月季,花瓣上還沾著晨露。

他站在沈家老宅前,看著沈望舒扶著門框走出,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她時,她也是這樣站在光暈里,像是一幅被歲月潤色的畫。

他伸手扶住她的腰,笑得溫柔。

望舒,你今天好美。

迎親隊伍從巷口排到街角,都是許硯舟的工友。

為首的老王拍了拍許硯舟的肩膀,故作嚴肅。

對人家姑娘好點。

許硯舟鄭重地點了點頭,在嬉笑聲中,載著沈望舒往北駛去。

自行車經過綢緞莊時,老板笑著拋來一把糖。

許師傅,可著勁騎!

許硯舟回頭看著沈望舒,兩人相視一笑,惹得路邊賣豆漿的阿婆直抹眼角。

多俊的一對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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