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你還會去嗎?” “會。”江稚毫不猶豫的回答。 周荊微愣了一下:“你明知道他會羞辱你,也去?” 江稚點頭:“他性格從小就很擰巴,嘴上說的話不太好聽,但他的心不壞。” 周荊扯了扯唇角:“你還挺了解他。” 江稚猜,周荊應該從重婉英那聽到了一些關于她和梁胤以前認識的事。 她想藏著掖著也不行,只好坦白說:“我跟梁胤認識很久了。” 認識太久的人,總會比旁人多幾分了解,如果對方變了,在意料之中;如果對方沒變,也在意料之中。 梁胤這個人,江稚覺得,他變不變都那樣。 周荊想起他媽昨晚說,江稚和梁胤以前算得上是青梅竹馬,至于后來是怎么回事,只有當事人才清楚。 周荊不是好八卦的人,自然不會問這個。 不過有一點,周荊還是想知道,便問她:“我媽當初去接你過來,是看在曾經和你母親的情分上,而你明明有更好的選擇,為什么會答應跟她來周家?我相信你應該清楚,住在任何地方都比住在周家自在。” 周家盤根錯節,要在這里生活,束手束腳每天都得提心吊膽。 外人住進來,必定感覺壓抑。 所以周荊不明白,江稚明明可以選擇獨住,也可以選擇住在更親近的親戚家,為什么最后會選擇周家? 或許她帶著什么目的而來? 她有什么圖謀? 這些想法從腦海里冒出,周荊越發篤定江稚目的不純,而這時,他卻聽到江稚用格外平靜的語氣反問他:“周荊哥哥,你認為我選擇住進周家,是帶著某種目的嗎?” 周荊沒有明說:“我不是那個意思,但……” “我知道。”江稚打斷周荊的話。 她吸了吸氣,垂下眼簾,極力掩飾著自己因傷心而發出的鼻音:“不管是我自己住,還是去親戚家住,她們都會來找我,游說我,再把我帶回家,最后強行給我安排一樁聯姻。” 周荊蹙緊了眉頭。 江稚的聲音越發哽咽:“對方也許是二婚某副總,也許是四十出頭企業家,也許是沒收心的浪蕩公子哥……如果我不選擇住進周家,那以上就是我的歸屬。” 說完,江稚將頭轉向車窗,在周荊看不到的角度下,偷偷抹眼淚。 周荊沒想到自己幾句話就把江稚惹哭。 趁著車還沒開出老宅區域,他找個位置靠邊停車熄火,從中控臺找出一包手帕紙遞給江稚。 江稚默默接過擦眼淚,小聲說:“風太大,頭發落進眼睛里了。” 周荊明白這是江稚的自尊心:“抱歉。” 江稚:“不關你的事。” 鼻音更重了。 周荊心里有些煩躁,不是煩江稚突然哭,而是自己誤會了她。 她在泥濘里掙扎,只是想尋求一處能庇護她的地方,而他卻以小人之心揣度她別有目的。 他真不該! 江稚回眸瞥了一眼扶額自責的周荊,她不動聲色拭去眼角濕潤,唇角微微上揚著,那是一抹壞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