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人熱熱鬧鬧吃完了飯,秀芳攬下了洗碗的活兒,傅卿則是端著飯菜進了主屋。
“餓了吧?前兩天聽你咳嗽了幾聲,聲音也有些沙啞,這個湯潤肺,止咳化痰,你多喝一些。”
傅卿把他扶了靠坐在床上,先喂他喝了口湯。
湯汁入喉,周應(yīng)淮瞬間嘗出淡淡的香甜,是他從未嘗過的味道。
“這是什么湯?”
“豬肺湯。”
傅卿又喂他喝了兩口,又低頭剝著小雨給他吃。
嫁給周應(yīng)淮這么多年,原身從沒正經(jīng)干過粗活,手指芊細,肌膚細膩。這會兒她正直接用手把魚肉遞到他的嘴邊,“張嘴。”
周應(yīng)淮心口一窒,乖乖的張開嘴,魚肉入口,又是另外一種鮮嫩。
院子里一邊傳出洗碗的水聲,隱約還聽見王大有的聲音。
“媳婦兒,你下回跟周家媳婦兒學學做飯唄,剛才那個湯真好喝。還有你端到家里那碗肉,好吃的不得了......”
聽著外頭的夸贊,周應(yīng)淮下意識的抬眸看了她一眼。
本以為她的性子該要得意的,沒想到她神情淡然,好像根本沒聽見這些。
“你的廚藝這般好,為何以前要故意做難吃?”
傅卿指尖顫了顫,只回答了一個字。“懶。”
周應(yīng)淮眉峰軒起,“那現(xiàn)在為什么又勤快了?”
傅卿語氣里帶著一些苦澀,“想開了唄。”
誰不想做米蟲啊,可是不勤快就得餓死了。
這湯甚合周應(yīng)淮的口味,他吃了一整碗,等把主屋收拾干凈,傅卿才把王大有請了進去,讓周應(yīng)淮開口明天抓魚的事情。
秀芳一家走后,傅卿又催著兩個孩子洗漱睡覺。看著那張短被子,她越發(fā)堅定了要賺錢買新被褥的決心。
回了屋里,傅卿把蠟燭挑得更亮一些,拿著布料,又研究起來。
她大概真沒這個天賦,學了一下午,什么都記不住。
見她笨手笨腳,只片刻時間就扎了十幾下手指,周應(yīng)淮實在看不下去。
“明天在弄吧。屋里太暗了,傷眼睛。”
傅卿沒理他,倒是自己在那嘀嘀咕咕些什么。
“......真要不行就做個開檔的好了,反正男孩子方便。”
周應(yīng)淮仔細聽,竟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聽見笑聲,傅卿轉(zhuǎn)過頭來,周應(yīng)淮眉心一跳,“不成,我穿這個像什么話。”
傅卿愣了一下,腦子里有了畫面后,簡直哭笑不得。
“我說少禹,又沒說你。再說了,我也沒說要給你做衣服,我給少禹做的。”
周應(yīng)淮看了眼她手里拿著的那一塊深色布料,語調(diào)微揚,“真是給少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