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應淮一回來,幾乎包攬了家里所有的活兒。聽說陳婆子受傷,他還特地去看了一眼。
陳婆子在床上養(yǎng)病,聽最多的就是昨天周家發(fā)生的事情。村里那些女人一人一段,不知道傳了幾個版本。
她把這些都告訴周應淮,勸他說:“樂安還小,你媳婦兒哪里都走不開。你以后上山就別去這么久了,還是多呆在家里,護著他們娘幾個些。”
周應淮沉聲應了一句,抬起眼時,那雙眸子鋒銳的好像利刃一般。
傅卿把少禹的屋子收拾出來,今晚他就可以睡回來了。
門口傳來幾個孩子的說話聲,傅卿轉(zhuǎn)頭看去,見是春生承良和李云,都是來學習的孩子。
她招手讓他們進來,李云打了聲招呼后乖乖站在旁邊,春生承良眼神到處找。
“少禹跟他爹去地里了,得一會兒才回來。”
兩個男孩子立馬說去地里找少禹,剛走到門口,就聽李云背起了書。
回頭一看,只見李云雙手背在身后,一字一句的背誦著那篇《三字經(jīng)》。
承良驚嘆:“她竟然都記得。”
春生不服氣,“她學得比我們早兩天,背的自然就順溜了。要是我們也早學幾天,她一個女丫頭還追不上我們呢!”
正說著,承良突然拽了他一下。順著承良手指的方向,春生瞧見李云正拿著樹枝在地上畫著什么。
“走,進去看看。”
見春生又進了周家,承良也只得跟進去。到了跟前,兩人都走不動了。
李云根本不是亂畫,她這是一筆一劃的在寫字呢,傅卿站在旁邊,滿臉欣慰的笑。
春生承良跟著少禹學只是純純的讀書而已,根本不知道哪個字怎么寫。而李云不僅會背書,還會寫字,還寫得這么好看!
兩個孩子不服氣了。
“這么簡單的字,我也會寫!”
春生把她剛才寫的那個字用腳擦掉,氣得李云想哭。接著他又把樹枝搶過來,在上面胡寫亂畫了一通。
李云一看,樂了。“你這畫的是什么?”
承良臉上掛著得意,滿是不屑的看著她:“看不懂吧?春生寫得都是你不認識的字,你見都沒見過。”
李云忍著笑,抬頭問:“傅姨,他寫得是什么?”
傅卿盯著辦了半天,搖頭,“沒看明白。”
“哪里看不明白了。”
春生記得抓耳撓腮,“這是‘春’字啊,春生的春,我的名字!”
承良立馬接聲:“對,這就是春字!”
李云噗嗤一聲笑出來,拿過樹枝在旁邊寫了個規(guī)整漂亮的“春”字。
這一比較,春生畫的那一團還真就是不明白了。
“你們怎么來了?”
少禹來的正是時候。
承良頗有眼見力,在少禹看見以前先把那一團“春”字擦掉,一口一個大哥的喊著。春生把他拉過來,將樹枝遞給他。
“大哥,你寫個‘春’字給李云看看。”
聽見這聲稱呼,少禹眼皮子一跳。
這兩人怎么回事兒,私下里喊喊就行了,怎么敢在他娘面前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