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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第1頁)

現在日頭正是最烈的時,他被曬得兩眼直發黑。耳朵和臉頰怕是已經被暴曬蛻皮,碰一下就火辣辣的疼著。轉頭一看,周應淮正躺在陰涼處,雙手枕在頭下,臉上蓋著草帽,翹著二郎他睡覺。殷禮文一陣火大,“憑什么我干活你休息?”草帽下,周應淮的聲音依舊能聽出幾分冷意。“你說為什么?”因為剛才大家在干活的時候他偷懶休息,他歇夠了,自然輪到他去干活。因為當年他就是給人做牛馬,而周應淮才是那個發號施令的人。殷禮文悶著一肚子氣,在他身邊一屁股坐下。“如果我一直住在這里,是不是也要挖一塊地?”周應淮站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不然呢,你還等著別人把飯喂到你嘴里?”眼看著他走遠,殷禮文才泄憤般的把剛才給周應淮遮陰的樹一掌劈斷。聽見聲響的周應淮回頭,他立馬收了手,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周應淮指了指地上的農具,殷禮文忍了忍,過去拾起,追上他的腳步。路過老劉頭家時,看見有村民從山下下來,手里拎著的是用網兜兜住的壇子,里頭裝著滿滿的水,因為下山動作不小心灑出來些。他家女人幫忙扶著,一邊怨他動作小些,別再把水浪費了。見殷禮文站在那人,人家和和氣氣的打著招呼。“李大夫。”他笑著與人客氣兩句,這才再次追上周應淮。“那天你早就發現我了?”這么大的血腥味,周圍幾里的野獸都聞得見,周應淮是獵戶,對血腥氣味更是敏銳。況且他這么大的目標,自是更好發現了。周應淮并未搭理,殷禮文不甘心的又追上去。“你難道就沒懷疑過我會在水里下毒?”說完這句,周應淮果真停下腳步。“這個時候能喝上一口水已是不易,你還舍得下毒?就算要下毒,水是流動的,你能毒死誰?”睨著殷禮文那張臉,他冷笑一聲。“我要是身上還帶著毒,我第一件事就是先把自己毒死,也對得起列祖列宗。”提及殷氏的列祖列宗,殷禮文面色微變。倒不是被周應淮冒犯,反而正如他所說,自己混成這般模樣確實是沒臉見祖宗。殷禮文依舊不甘心,想懟周應淮一句。可他無父無母,不知根源,在這事兒上還真就懟不了他。到了周家門前,見他家煙囪已經升起炊煙,殷禮文候著臉皮要蹭飯吃。周應淮把農具拿回來,砰的關上了大門。殷禮文憋了一肚子臟話,最后一路忍到家。“回來了?來,飯菜早做好了。”陳婆子笑呵呵的從廚房里出來,把飯菜端到早上沒收起來的桌子上。殷禮文神情稍滯,“這是你做的?”“我雖然是把老骨頭了,但做飯不成問題。來,嘗嘗我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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