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浮華光影變幻。“一是她父母離婚那年離開桉城;二是三年前沒有陪她去州城。”一共十年。方維不自覺吞了吞唾沫,“你別沖動,賀年,這些事不能都怪你,你有你自己的難處。秦棠父母離婚那會,秦棠未成年,她跟不了你,你又不是她的誰,何況她母親在桉城。而三年前那事,非得說的話,我也有責任,沒安排好。”張賀年閉了閉眼,這兩件事是心里的死結。他虧欠她。......第二天一早,秦棠起來陪張徵月用早餐,張夫人昨晚便走了,沒有在秦家留宿。張徵月吩咐保姆煮雞湯粥,等會帶去醫院給小朋友吃。秦棠心想,原來生了女兒。之前不是說試管做的兒子么,一定會是兒子,怎么生了女兒。那秦父又要失望了。她被自己的想法震驚,原來自己也挺陰暗的,并沒有他們說的善良好脾氣。秦棠關心問起蕭蕭是什么病,為什么要住院。張徵月嘆了口氣:“娘胎里出來的病,懷她時,年紀大了,加上不足月生產,經常發燒感冒。”張徵月表情挺受傷的,之前再三確認是兒子,生下來確實女兒,她氣過、追究過醫院責任,但統統無濟于事,生都生了,總不能塞回去。秦棠又問:“我爸呢?”張徵月表情不那么好看了,“工作忙,在開拓北方市場,一天到晚見不到人。”秦棠掩下情緒,沒再說話。“對了,秦棠,今天要出門么?”“嗯,出去辦手機卡和手機,陸城第一次來桉城,我順便帶他到處走走。對了,蕭蕭在哪家醫院,我陪您去看看吧。”“不用了,你陪陸城逛逛吧,蕭蕭這孩子脾氣大,認生。”“好。”突然外面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月月,車子備好了。”秦棠順著聲音看過去,是一個大概四五十歲的男人,一米八的身高,穿著西裝,畢恭畢敬的,仔細看清楚那張臉時,秦棠內心警鈴大作。張徵月介紹道:“這是家里來的司機,以前的司機退休回家了,他叫陳名,是我家那邊的遠方親戚。”“這是秦棠。”陳名長得顯年輕,看起來好像三十多歲,他看著秦棠,露出一抹笑容:“秦小姐你好。”秦棠已經恢復鎮定,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秦棠麻木吃著早餐,喝著粥,嘴里嘗不到半點味道,滿腦子都在想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這個男人能堂而皇之以張徵月親戚身份出現在秦家,沒有人懷疑過嗎?還是張徵月做得很干凈,沒有留下什么痕跡,所以敢把人帶到秦家來。她不是憤怒,不是生氣。而是覺得好笑。三年前她被王叔帶去機場那天被秦父搧的耳光至今還記得。那個耳光徹底葬送她對這位父親最后一絲留念。張徵月先去了醫院,陳名開車送的。他們一走,秦棠準備出門,剛走到門口,便看到王叔在路邊等著。秦棠心里一緊,還是走上去喊了一聲王叔。王叔笑呵呵:“秦小姐,要出門么?”“去找陸城玩。”本來是陸城過來,想了想麻煩,還是她出去吧。“我開車送您過去吧,順路的事。”語氣帶著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