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令她心中憂慮重重。
而唐遠仿佛未曾聽見,他收好藥材與秘籍,深深凝視那些盒子,低語道:“豈曰無衣,與子同裳。”
“我記下了,各位安息,我會讓那些人陪你們上路。”
這仿佛是一個誓言,為了它,那些人付出了生命。
唐遠接受這一切,也就意味著接納了這個誓言。
“那你若有個萬一,我,我該怎么辦?這些年的心血,不就都白費了?”
聶水荷咬咬牙,終于說出了心聲。
臉頰微紅,心里卻有一絲羞澀,這話帶了幾分旖旎,于她而言,難以啟齒。
唐遠的目光柔和下來:“你所顧慮的,只是心血白費?”
聶水荷所做的一切,源于父親的安排,而她自始至終,甘愿承受著這份重壓,未有半句怨言。
若非今日聶水荷之事,她恐怕會繼續隱瞞下去......
“我怕你連累我!”
聶水荷嘴硬道。
“這些年,辛苦你了。”
唐遠伸手將她擁入懷中,溫柔的話語讓聶水荷心顫。
她試圖掙脫,但在唐遠的堅持下,只得認命地嘆氣:“冤孽啊......”
“我去鳳鳴,你多多保重。”
唐遠擁著她,仿佛是在告別,有些仇,他必須親自行使。
這一次,聶水荷沒有反對,她輕輕推開唐遠,伸手撫摸他的臉龐,注視許久,輕聲道:“跟我來。”
她領著唐遠,進入了自己的閨房。
這一夜,她異常主動,或許是因為預感唐遠即將踏上不歸路,她毫無保留,身心全然交付于唐遠,讓他享盡極致。
客廳中隱約傳來喘息,沙發上意識模糊的聶水荷,身體隨之不安地蠕動。
晨光破曉,唐遠醒來,枕邊人已不在,只有淡淡的余香,以及桌旁的一份早餐,旁邊還留著一張字條。
這是兩年來,聶水荷首次為他準備早餐。
這似乎代表著某種情意。
唐遠展閱字條,娟秀的字跡寫道:我會打理好唐家,累了,隨時回來。
“怕我死?”
唐遠想起昨夜聶水荷的溫存,笑著搖頭。她主動且狂熱,只怕自己不久于人世。
但對于天珠傳人來說,那些所謂的敵人,在聶水荷和龍澤天眼中,雖隱匿于暗處,權柄滔天,令人畏懼,卻不足掛齒。
天珠師父當年在上三州,隨手便可解決天境強者,救活的更是不計其數。
以自己實力提升的速度,那些人遲早會成為手下亡魂。
但那尚是后話,當前首要,是成為天珠。
在這個世界,實力決定一切。
他從乾坤袋中取出那五百年份的天山雪蓮,在聶水荷的恒溫浴缸內布置藥浴,隨后步入其中,赤身倮體。
他深吸一口氣,全心投入修煉。
從未有過此刻,他如此渴望力量的增長。面對梁善明的挑釁,他不過一笑置之,不值一提。
但父親的離世,地下室那十八個箱子里的人,因他而犧牲的眾靈魂,卻如龍鱗被觸。
龍怒之下,尸橫遍野,血染大地。
“最好自覺現身,不然,我血洗鳳鳴豪門又有何難......”
唐遠身處霧氣之中,神秘莫測,如同潛伏的狂龍,渾身殺氣騰騰。
同一時刻。
鳳城第一醫院住院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