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內部有六爺的人，這案子根本查不下去。
“你接下來什么打算？”
段力突然問。
劉東沉默了一下：“我本來打算回老家，但現在......”
“別急著走。”
段力掐滅煙頭，聲音壓得更低：“六爺不會就這么算了，他一定會找你麻煩。”
“而且你要是回去，說不定會連累家人。”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銳利：“徐宇雖然死了，但賬本的事還沒完。”
“那本賬一定有問題，只是我們還沒找到關鍵。”
劉東皺眉：“可賬本上全是藥材交易記錄，查不出什么。”
“不，賬本肯定有貓膩。”段力搖頭。
劉東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什么：“賬本在徐宇手里，但徐宇臨死前有沒有交代什么？”
段力搖頭：“他在拘留所上吊，沒留下任何話。”
他猶豫了一下，低聲道：“看守說，徐宇死前曾要求見六爺，但被拒絕了。”
“見六爺？”劉東瞇起眼：“他是不是想說什么？”
“不知道，但現在死無對證。”
段力嘆了口氣：“不過，我總覺得這件事還沒完。”
正說著，走廊盡頭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兩人回頭，看到鄭科長帶著兩名警員走了過來。
“喲，聊什么呢？”
鄭科長笑瞇瞇地問，目光在劉東和段力之間掃視。
段力立刻換上公事公辦的表情：“鄭科，我來看看林曉梅的情況，順便問問劉東后續的安排。”
鄭科長點點頭，目光落在劉東身上：“小劉啊，考慮得怎么樣了？糧食局那邊，我可是打過招呼了。”
劉東強壓住心里的厭惡，勉強笑了笑：“謝謝鄭科，我再想想。”
鄭科長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機會不等人啊。”
說完，他拍了拍段力的肩膀：“老段，徐宇的案子結了，后續報告你抓緊交上來。”
段力點頭：“明白。”
鄭科長又瞥了劉東一眼，這才帶著人離開。
等他走遠，段力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看來鄭科長盯上你了。”
劉東冷笑：“他是怕我知道太多。”
段力臨走前重重拍了拍劉東的肩膀：“這段時間別住旅館，找個不起眼的地方落腳。”
他壓低聲音：“六爺的人肯定在找你，我認識一個不錯的房東，你按照這個地址去找就行，到了提我名。”
說完，他給劉東記下了一個地址。
劉東點點頭，轉身推開病房門。
林曉梅正在收拾床頭柜上的藥瓶。
“大夫說今天能出院？”
劉東輕聲問道。
林曉梅抬頭，點點頭：“嗯，醫生說小寶燒退了。”
她下意識摸了摸肋部：“我的都是皮外傷，不礙事。”
劉東從內兜掏出一疊用橡皮筋捆著的鈔票：“我去把費用結了。”
林曉梅急忙按住他的手：“這怎么行！你已經幫我這么多了”
“就當借你的。”
劉東打斷她，指尖碰到她手背時，像被燙到似的縮了縮。
收費窗口的鐵柵欄后，會計噼里啪啦打著算盤：“連醫藥帶伙食，一共八十七塊六毛。”
劉東數出九張大團結，突然聽見身后傳來壓抑的啜泣聲。
回頭看見林曉梅抱著小寶站在走廊拐角。
回病房的路上，劉東刻意放慢腳步：“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