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隊長捏著剩下的半個饅頭。
他盯著劉東，眼神閃爍不定。
“你說的是真的？”
趙寡婦第一個打破沉默：“這白面真能種出來？”
劉東從懷里掏出一包麥種：“這是改良后的冬小麥種子，抗病抗旱，畝產至少翻倍。”
人群開始騷動。
老田頭擠到前面，布滿老繭的手抓起一把麥種，湊到眼前仔細端詳：“這麥子看著是不一樣。”
“東子！”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人群后方傳來。
劉東轉頭，看見陳教授拄著拐杖，在幾個學生的攙扶下走來：“我就知道你會來。”
陳教授走到人群中央，清了清嗓子：“鄉親們，我可以作證。”
“劉東帶來的種子，是經過農科院認證的優良品種。”
“如果大家愿意配合，我可以申請把這里作為試點基地。”
王隊長臉色變了變，突然一把抓住劉東的手腕：“你小子該不會是想？”
“王隊長。”
劉東直視著他的眼睛：“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
“但請你想想，如果試驗成功，最先受益的是誰？”
“是天天餓肚子的鄉親們！”
一陣沉默后，趙寡婦突然舉起手：“我愿意試試，我家那兩畝薄田，反正也種不出什么好莊稼。”
像是打開了閘門，陸陸續續有村民表示愿意嘗試。
老田頭嘆了口氣，拍了拍劉東的肩膀：“后生，你要是真能讓我們吃上這樣的白面饅頭，我老田頭第一個給你磕頭！”
王隊長陰沉著臉，但看著越來越多的村民圍向劉東，終于擠出一句話：“行，就給你三個月，要是種不出東西來，后果自負。”
劉東笑了：“不用三個月，下個月這個時候，我請大家吃新麥做的面條！”
回程的路上，陳教授拉住劉東：“你膽子不小啊，不過。”他壓低聲音：“農藥廠那邊不會善罷甘休的。”
劉東點點頭，望向遠處冒著黑煙的工廠煙囪：“我知道，但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
當天晚上，劉東在閣樓里和林曉梅詳細規劃著種植方案。
“東哥。”林曉梅突然輕聲問：“要是失敗了怎么辦？”
劉東停下筆，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不會失敗的。”
他轉頭看著林曉梅：“因為這次，我們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敲門聲。
劉東下樓開門，發現是蘇曼麗，她手里拎著個醫藥箱。
“聽說你今天又去田里了？”
她徑直走進來：“傷口該換藥了。”
劉東注意到，她今天穿的不是旗袍，而是一身利落的工裝褲。
更讓他意外的是，蘇曼麗身后還跟著兩個年輕人，抬著幾個鼓鼓囊囊的麻袋。
“這是？”
“化肥。”蘇曼麗簡短地說：“段警官托人從省城帶來的，他說，既然要干，就干票大的。”
劉東愣住了。
他知道段力是熱心腸，卻沒想到連化肥也幫著弄了來。
劉東看著蘇曼麗彎腰整理醫藥箱的背影，工裝褲勾勒出她緊實的腰臀曲線。
她突然回頭，正好撞上劉東來不及收回的目光。
“看夠沒？”蘇曼麗玩味的笑了笑：“傷口不疼了是吧？”
劉東耳根發熱，趕緊移開視線：“多虧你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