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一把搶過饅頭，狼吞虎咽塞進嘴里：“成交！”
蘇曼麗全程瞪大眼睛看著。
等買完三頭牛，她忍不住問：“你還會看牲口？”
劉東笑了笑：“小時候跟著生產隊放過牛。”
他拍了拍最壯實的那頭黑牛：“這頭是好牲口，明天就能下地。”
劉東牽著三頭牛，和蘇曼麗沿著田埂往村里走。
“這村子叫啥名？”
劉東望著遠處錯落的茅草房。
“楊家宅。”
蘇曼麗指著不遠處的炊煙：“離試驗田就二里地，方便你天天盯著莊稼。”
村口的老槐樹下，幾個光屁股娃娃正在玩泥巴。
看見生人來了，一窩蜂跑開，躲在草垛后面偷看。
“找誰啊？”
一個包著頭巾的大嬸拎著泔水桶從院里出來。
劉東上前遞了個白面饅頭：“嬸子，村里有空房出租不？最好帶個牲口棚的。”
他知道，現在這玩應是溝通最好的方式。
果然，大嬸接過饅頭，眼睛瞪得溜圓：“哎呦，這白面饅頭。”
她扯著嗓子朝院里喊：“老頭子！快出來！來貴客了！”
不一會兒，一個精瘦老漢小跑出來。
聽明來意后，老漢搓著手：“有有有！村東頭老楊家的院子空著呢，三間大瓦房帶個牲口棚，就是......”
“就是啥？”
“那院子。”老漢壓低聲音：“挨著農藥廠的后墻，味兒大。”
劉東和蘇曼麗對視一眼。
農藥廠？
這不正合心意！
“走，看看去。”
劉東又塞給老漢兩個饅頭。
院子比想象的還大。
青磚圍墻圈著三間瓦房，院角的牲口棚能容下五六頭牛。
最妙的是，后墻外就是農藥廠的高墻，隱約能聽見機器轟鳴聲。
“就這了！”
劉東一拍大腿：“多少錢？”
老漢豎起一根手指：“一個月十塊，年租一百。”
劉東二話不說掏錢。
蘇曼麗突然按住他手腕：“等等。”
她走到后墻根，踩著磚縫往上一躍，竟扒著墻頭翻了上去。
“哎呦姑奶奶！”老漢急得跺腳：“這要讓廠里保衛科看見可不得了！”
蘇曼麗已經利落地跳下來，沖劉東使了個眼色：“后墻有三處能借力翻越，視野正好能看到廠區西側的排水口。”
劉東目瞪口呆的看著蘇曼麗，會這一身功夫不解釋解釋？
隨后，劉東數出十二張大團結：“這是一年租金，多出的二十塊，麻煩您幫忙傳個話，就說我正在招人，要身強體壯的那種。”
老漢接過錢的手直哆嗦，這夠他家半年的嚼谷了！
天黑透時，周鐵柱帶著七八個工人趕來。
眾人點起煤油燈，掃院的掃院，修棚的修棚。
蘇曼麗不知從哪弄來兩床新被褥，正往主屋的雕花木床上鋪。
“東哥！”
周鐵柱興沖沖跑來：“俺們把后墻根的雜草清了，發現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