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xiàn)在的先生應該不知道你以前有個女兒吧?”
說話時,溫吟上下打量了一眼陸沛瓊身上的穿著,沒有任何大牌logo,卻依舊能看出布料跟設(shè)計不一般。
她認不出是哪個大牌的成衣亦或是定制,但陸沛瓊左手手腕上那只包她認得。
愛馬仕Kelly25,正是她大一去幫譚安安跑腿去店里換顏色的那一款,那天很熱,譚安安給了她三百塊跑腿費,讓她打車去。
她為了省下打車錢,坐了四十分鐘地鐵。
看到陸沛瓊?cè)缃駵喩矶纪钢鴾厝崤c優(yōu)雅的模樣,不難猜出,當初寧愿拋下她也要嫁的那個男人這些年必然對陸沛瓊很好。
無論是物質(zhì)還是精神上。
“我已經(jīng)二十二歲了,有養(yǎng)活自己的能力,不需要雪中送炭?!?/p>
陸沛瓊張了張嘴,嗓子堵得慌。
“既要又要,小心最后什么兩頭都占不到好。”
溫吟丟下最后一句話,抬腿離開,留下陸沛瓊直愣愣站在原地,眼眶里的淚水滾落而下。
當初溫吟她爸癌癥去世,為了給他治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錢,連他們住的那套房子都賣了,最后只落下個人財兩失的結(jié)果。
溫吟她爸去世后,后面兩段婚姻收場的都不太體面。
在認識現(xiàn)在的老公時,她下意識隱瞞了有孩子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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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過拐角處,溫吟便愣住了。
她眼底的淚還未來得及躲藏,被江津越全數(shù)收入眼底。溫吟雙手緊握,全身肌肉都緊繃著,時隔多年,再次跟陸沛瓊面對面說話。
幾乎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強撐著才沒失態(tài)。
此時看到江津越,心頭漫上難堪之意,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她短暫地失去了語言能力。
拐角另一邊有腳步聲傳來。
除了陸沛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溫吟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這副樣子,想離開,腳下卻像是生了根,完全動不了。
隨著腳步越來越近,手臂上驟然一緊,她被江津越拉進了離洗手間最近的那個小宴會廳。
腳步聲從門外傳來,再漸漸遠去。
倏然,燈光亮起,宴會廳亮如白晝,她掛著淚痕,雙拳緊握的樣子被江津越看了個透。
“溫吟,松手?!?/p>
江津越皺起眉,握住溫吟死死握緊的手,已經(jīng)有血跡順著指縫往外流。
溫吟因為短時間內(nèi)情緒起伏太大,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無法松開手,江津越也不敢強行去掰,以免傷到她。
“溫吟,看著我!”
溫吟有些渙散的眸光漸漸聚焦在江津越臉上。
她有些聽不清他在說什么,只是感覺心跳好像比平時變慢了,胸口悶悶的,喘不過氣來。
“深呼吸?!?/p>
男人的修長的大掌在她背上上下輕撫著,幫她順氣。
江津越輕聲引導著溫吟。
幾個回合下來,溫吟憋在胸口的那口悶氣,終于被驅(qū)散。明明只是見了一面,說了兩句話,卻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一般。
溫吟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心跳漸漸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