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助學貸款沒還完,又欠了譚安安十萬,以及幫奶奶請的鐘點工也要花錢。
若不是有那份翻譯的兼職,僅憑她的工資根本無法負擔。
溫吟認真看著程行簡,直白拒絕了程行簡的提議:“程行簡,我不可能為了讓江衍不來找我而搬家,即便我搬家,但他知道我在云錦上班。”
還有一個事實她并沒有挑破。
那就是以江衍的身份在榕城想找一個人太容易了。
無論她搬去哪里,只要江衍想,他都能找到她。就像她在云錦工作,輕易便被他找到了。
程行簡抿了抿唇:“城中村治安不太好,如果是小區里他沒辦法在你家樓下等你。”
溫吟當然明白程行簡的意思。
她也知道住小區更安全,在她找這個房子之前江衍曾經也幫她找過小區的房子,在江衍看來非常便宜的房子對她來說卻是完全無力承擔的。
溫吟撥開腰上的手,這一次,輕易便撥開了。
淡淡的酸澀感涌上心頭,溫吟面向陽臺的方向,聲音很輕:“很多時候我們不去做并不是因為不想,而是因為能力不夠,不能去做。”
程行簡聽明白的溫吟話里的意思,她一直以來經濟情況就不太好,所以才會選擇住這樣的地方。
“如果是因為錢......”
話音未斷,便被溫吟打斷,“已經很晚了,早點回去吧。”那聲音雖輕緩,卻帶著不容置喙與商量的語氣。
“溫吟,我是你男朋友,你能不能試著依靠我?”
溫吟沒有回頭,也沒有出聲。
依靠。
習慣了什么都依靠別人,等到無人可靠時又該怎么辦呢?
過了很久,程行簡也未等來溫吟的回答,淡淡的無力感由內心深處升起。交往這段時間,大多數時間他們都相處得很好,很開心。
前提是不能涉及某些話題。
她就像是一只烏龜,被堅硬的外殼所包裹,只要感覺到威脅,立刻便會將頭縮進去,拒絕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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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又喝起酒來了?”
江衍身上的酒味讓江津越忍不住皺眉:“你剛出醫院幾天?命還要不要了?”
江衍自嘲一笑:“反正溫吟又不關心,我進醫院她都不會來看我。”
想到溫吟跟程行簡離開的那一幕,胸口便像是有一根永不停歇的刺,將他刺的血肉模糊,連呼吸也變得困難。
他無法想象兩人上去后,孤男寡女,會發生什么。
只要多想一秒,他便覺得要瘋了。
“你又去找溫吟了?”
江津越眉頭緊緊蹙起,聲音也不由得沉了幾分:“既然分手了就不要一直去找人家,當初分手你做的那么不留余地,難不成你還指望她原諒你?”
“哥,你到底站哪邊的?我才是你弟弟!”
江衍本就難過,沒想到回家還要被他哥訓,以前他哥根本不會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叔叔說集團有個在歐洲那邊的項目缺一個負責人,我看你就挺合適的。”
聞言,江衍的酒意醒了七分。
“哥,你可別坑我,我要是去歐洲了,就更追不回溫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