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溫吟顫抖,伸出去探奶奶鼻息的手一直在抖。
有溫熱的呼吸從鼻尖噴灑在手指上,溫吟慘白的臉才恢復了一絲血色。
“溫阿姨?”
熟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溫吟一下就聽出了是那個在小區里義診的中年男醫生的聲音,她大步轉身向外跑去。
“李醫生,我奶奶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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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九號深夜,溫吟獨自一人坐在市醫院急救室外的長椅上,手術室亮起的紅燈深深煎熬著她的心。
握著手機的手因用力而指尖發白。
手術室外靜的可怕,無邊的孤寂如潮水般急速涌來。
最終溫吟還是打開了手機,找到程行簡的號碼,懸在半空的手猶豫了很久。這么久不聯系,正如于琪所說,早已默認分手,但她太害怕了,想聽一聽程行簡的聲音。
想被他安慰。
手指落在屏幕上,很快便傳來嘟聲。
等待程行簡接電話的時間里,溫吟感到格外難熬,她害怕他不會接。
響了很久直到自動掛斷也沒接起,溫吟默了默,靜靜看著那條未被接通的通話記錄,點開,刪除。
大洋彼岸的另一邊,程行簡從會議室走出來。
“手機。”
袁菲眼神閃躲了一下,然后笑瞇瞇將手機遞了過去:“程總,我們應該馬上就可以回國了吧?”
程行簡只是淡淡點了一下頭,雖然這段時間很忙,但總算把之前撤資的投資拉了回來。
很快就可以回國了。
“下午沒人打電話給我嗎?”
上車前,程行簡依舊習慣性問了一句助理。
袁菲搖頭。
程行簡眼神微暗,只要他不聯系她,她就永遠也不會聯系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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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小姐,你奶奶新長的這顆腫瘤是惡性的,即便我們已經做了手術,但癌細胞正在擴散。老人家年紀大了,恢復也較為緩慢,她一年內就做了兩次手術身體也承擔了較大的壓力。”
“你......”李醫生聲音很輕,似是有些不忍:“這些日子你多陪陪她。”
溫吟腳一軟,后退一步,跌坐在長椅上。
“溫小姐,你可要注意身體。”
擔心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溫吟定睛一看,好像是她們那一層搬家的新住戶范姐,她只打過幾次照面。
奶奶說范姐從搬來很照顧她,經常送吃的過來家里。
如今范姐忽然叫她溫小姐,隱隱帶著對主人家的尊敬感讓她覺得不對勁。
待奶奶被送進病房,溫吟才抽空問這個從奶奶暈倒后就忙前忙后跟她一起坐上救護車來醫院的中年女人:“你是誰?”
“我以前是照顧江老夫人的護工,后來江先生開高薪請我來嶺縣照看你奶奶。”
溫吟嘴唇緊抿著,她完全沒想到江津越居然會做這種事。
“江先生沒別的意思,只是很多家政不靠譜,江先生也是擔心你奶奶,這才讓我協助照顧一下。”
“李醫生也是他找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