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綿綿的箭劃破雪風,還是沒能扔到壺里去,就落在了地底下,差了那么一點點。四月有些愣愣,看著顧懷玉又要拿箭放到她手上,忙后退了一步搖頭:“懷玉,我學不來,叫你二嫂來吧。”說著四月走向王氏,輕笑道:“姐姐,你來試試,看能不能投中?”南玲月就笑道:“表嫂沒投中,可要罰梅子酒的。”說著從丫頭那端了一杯果酒來送到四月面前:“表嫂可認罰?”四月笑了笑端過杯子,想著不過一杯果酒:“認罰就是。”一杯果酒飲下,那果酒苦澀又酸澀甜膩,味道難評,總之是不好喝的。但這也總比投壺要好。她放了杯子,在旁邊看王氏投壺,顧懷玉也在旁邊指導著。明明是一樣的動作,明明顧懷玉對誰都一樣,為什么當她站在那個位置上,卻覺得那樣煎熬呢。王氏顯然比四月更熟練一些,扔了幾支就掌握了技巧,雖投不中兩邊的,中間投了幾支也能投中。顧懷玉招呼旁邊的四月過來:“大嫂,你快再來投兩支,二嫂都能投進了。”南玲月推著四月過去,又對顧懷玉笑:“你要是教不會表嫂,那可就是你沒用心了。”顧懷玉看了南玲月一眼:“我今日一定能教會大嫂,比你還厲害。”說著他就往四月的手里塞了一支箭:“大嫂,你信我,你一定能投中。”王氏在旁邊笑著:“妹妹,我都能投中,你能行的。”四月左右推拒不得,只得默默接過顧懷玉遞過來的箭。顧懷微微站在了四月的身后,就伸手去握四月的手腕,在四月耳邊道:“大嫂,你先看我的力道,下次投你就能知道用什么力氣了。”四月只覺得自己的心在用力的跳,臉色白了白,害怕有什么閑話出去,就道:“還是玲月妹妹來教我吧。”南玲月手上正拿著果子吃,聞言笑著:“懷玉哥哥可比我厲害多了,表嫂還是叫懷玉哥哥教吧。”顧懷玉卻好似絲毫不懂四月的心思,催促道:“大嫂,你專心些。”“快往前看,我說放就放。”四月被催促著只好看著前面,感受到手上被顧懷玉帶著一用力,又聽耳邊顧懷玉的一聲:“放。”四月慌亂松了手,那手里的箭便不偏不倚的插在了中間。她看著那箭愣了愣,也不知是何心情,又覺得頭有些暈,有些想要快些離開這里。偏偏顧懷玉又給了四月一支箭:“大嫂,你自己試試。”四月默然接過箭,眼角余光卻見南玲月挽著王氏正轉身走,忙道:“你們往哪去?”南玲月回頭朝四月笑道:“我與二表嫂去前頭折些梅花來,很快就回了,大表嫂先與懷玉投壺,待會兒我們來瞧瞧大表嫂是不是能投中了。”四月將手里的箭一放到旁邊丫頭手里,就道:“那我一起去。”顧懷玉去拉住她:“大嫂,這剛學呢。”“也叫我看看我教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