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不懂,明夷長大了就不是她的孩子了么。她淚眼婆娑的抬頭看著顧容珩,語氣委屈:“是不是夫君也覺得我教養(yǎng)不好明夷?!鳖櫲葭窨粗脑碌捻?,伸出手指替四月將淚水擦了,又嘆息道:“四月自然能教養(yǎng)好明夷,我只是不想讓四月太累。”“四月若是不愿意讓明夷去老太太那兒,此事不用四月再出面,我去與老太太說清楚。”四月瞧著顧容珩認真的眼神,怔怔道:“那老太太怪夫君怎么辦?”顧容珩笑著捏捏四月的手指:“老太太怪我又能將我如何?!薄八脑拢櫦胰缃竦母m是我父親埋下的,但讓他能長久維持下去,卻是靠的你夫君?!薄爸灰野l(fā)話,老太太有意見也不行。”“老太太的威嚴不過是利用長輩壓著,我在朝為官,雖不能傳出不敬長輩的名聲,但老太太亦知曉,我若是傳出這名聲,對顧家也沒任何好處?!薄凹易宓睦婷媲?,老太太也不得不妥協(xié),有我護著,沒人能逼四月。”“所以四月,往后委屈了別再忍著,你的夫君便是你的依靠,顧府上下誰能看輕你出身?”“即便是二房的,那亦是仰賴我的關系讓二叔在戶部掛閑職,讓顧恒能待在翰林?!薄暗米锬惚闶堑米镂?,四月,你明白么?”四月怔怔聽著顧容珩說著,心里忽然滿是安定,不由輕輕喊了聲:“夫君......”顧容珩撫上四月發(fā)絲,眼里柔和:“四月,這件事并不難辦,別再想了,交給我就是?!彼脑轮挥X得眼眶一熱,就埋頭在顧容珩的懷里,默默點點頭。顧容珩見將人哄好,眼神里微微有些無奈,自己當真是見不得四月難受,人一哭就事事順著。哄著人半天,才將人哄好了。抱著人才起了床。四月紅著眼眶,伸手替顧容珩穿衣,顧容珩低頭看著四月的模樣,低聲道:”你不必將太多心思放在明夷身上,我不想你這么累。”四月默默點頭,又啞啞道:“老太太覺得我沒有讀過什么書,教不了明夷?!薄胺蚓龝粫策@么覺得?”說著四月抬頭看著顧容珩,眼里難得有些認真:“夫君說實話,不許騙我?!鳖櫲葭褚灰?,瞧著四月像是極在意的,那雙眼還沾著淚,又委屈又認真,今日似乎一定要找他的態(tài)度似的。顧容珩垂下眉眼,捏了捏四月的臉頰:“四月總是喜歡亂想,我怎么會覺得四月沒讀過書就教不好明夷了?”“那我何必娶四月為妻,何必要四月為我生下子嗣?!薄袄咸切┰捤脑虏槐卦谝猓x書不過是為了知禮明事,我的四月樣樣不差,自然能教導好明夷?!彼痔嫠脑虏寥パ劢菧I水:“我只是擔心往后四月心軟,舍不得明夷受些讀書之苦?!彼脑麓舸袈犞?,滿眼感動,又一埋頭在顧容珩的胸膛上,細聲道:“我才不會,到時候真心軟了,夫君別叫我看就是。”顧容珩啞然,想著估計不讓看人就又要發(fā)脾氣使性子了。但好歹還早,現(xiàn)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