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四月回房了就抱著明夷繼續坐在院子里發呆。旁邊的陳嬤嬤看四月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好,就在旁邊小聲勸道:“夫人也別想太多了,將眼下的日子過好才是真的。”四月笑了下:“我倒沒有多想,只是忽然覺得有些累。”陳嬤嬤看四月的神情是有些疲憊,忙勸道:“要不夫人先進去休息會兒吧,等用飯時老奴再來叫您。”四月搖搖頭,從面前的籃子里拿了一朵山茶花出來,看著那嫣紅的花瓣,又放在明夷的手里去逗他。明夷咯咯直笑,這時候咿咿呀呀的,也知道往四月身上爬了。那小手最喜歡扯四月的頭發,每每就扯的四月的頭發不松手,害得她又要去梳一次。四月看明夷的爪子又要往自己頭發上湊,連忙后仰,明夷撲了個空,呆了半天,然后小嘴一癟,哇哇哭起來。這幕倒惹了旁邊的人笑起來,春桃就趕緊將自己的頭發往明夷手里塞,明夷這才笑起來。明夷人雖小,但力氣卻大,春桃也禁不住,一個勁喊:“小公子輕點。”四月見狀拍了明夷的手一下,那胖乎乎的小手吃疼,不情不愿松開了,卻哭的更大聲。這一場一直哄了半天才哄好,幾個婆子手忙腳亂的,小玩意兒都往明夷的手上塞,明夷才勉勉強強止住了哭。只是那小嘴還癟著,看起來委屈極了。晚上顧容珩回來后,四月就將今日的事情給顧容珩說了。顧容珩正坐在書桌前看文書,四月就抱著明夷坐在他的旁邊,說完了又小聲道:“夫君覺得我這樣做,會不會罰的魏長安有些重了?”顧容珩這才挑眉看向四月,那張在光色下的臉頰透著柔美的情緒,抱著明夷看起來格外柔順。他低沉道:“四月竟會覺得罰魏長安重了?”“還是說四月覺得那幾個巴掌和杖刑,就能讓魏長安再也不會動害你的心思。”四月愣了下:“魏長安即便想要害我,我覺得她也害不了我了。”“我讓父親在我與魏長安之間選擇,父親定然是選我的。”“等魏長安出了京城,往后我應該與她就再沒有瓜葛了。”顧容珩垂眼看著四月:“四月,既然下了決心懲治魏長安,便不要再給魏長安一絲報復的機會。”“讓她翻不起身。”“這才能夠讓魏長安畏懼你,只想躲的你遠遠的。”四月抬頭看向顧容珩,怔了下:“夫君說我該怎么做?”顧容珩笑了笑:“自然是讓魏長安待在牢獄里,關了兩三年再將她賣到永遠都不能贖身的地方。”永遠都不能贖身的地方。那不是妓院么。四月聽顧容珩這般輕松說出這樣的話,微微有些發愣,低聲道:“如果這樣的話,魏長安的一輩子就毀了。”顧容珩笑:“可萬一她想要毀了你的一輩子呢,四月還會不忍心么。”“如果上次魏長安真的得逞,四月,你的臉就毀了。”“這難道不也是毀了你?”盡管這樣,四月覺得自己也做不出來那樣殘忍的事情。對于女子來說,被賣到妓館里,四月知道那種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