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看著面前茂密的迎春花枝，嘆息一聲：“那日蕭映如同你從外頭回來就有些不對，接著就走了。”說著四月轉(zhuǎn)身看向顧懷玉：“三公子，現(xiàn)在這境況你可騙不了我。”顧懷玉一愣，隨即看著四月苦笑：“大嫂，我騙你做什么？”“女人的心思本來就變得快，她怎么想，我哪能掌控的。”四月看顧懷玉當(dāng)真是油鹽不進(jìn)，怎么問都不說，不由抬頭認(rèn)真看向顧懷玉：“母親讓我去問這事，我要問不出來，母親就親自去蕭家問了。”“到時候蕭家事情說開了，你又想好怎么應(yīng)付了么？”“只怕母親都要?dú)饽懔恕！鳖檻延裥α诵Γ骸澳赣H自去問就是，只要她不為難大嫂就是。”顧懷玉這話聽得四月心底發(fā)愣，忽然想起顧容珩那日的話來。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出來，或者聽到答案時又該怎么回。她自己都沒有想好，還是按在了心底。不愿再看顧懷玉那張總是漫不經(jīng)心的臉，好似什么事情在他眼里都是那么的不重要。連終身大事也這樣的兒戲。四月低眉看著面前的淡黃色小花輕聲道：“三公子，母親為不為難我倒沒什么關(guān)系，就算母親為難我，我也是你大哥的妻子，也不在這府里，并沒有那么難過的。”“只是這是三公子的終身大事，我希望三公子能夠慎重考慮，若是當(dāng)真對蕭映如有意，母親會為你爭取的，若是只拿這件事為兒戲，三公子何必傷了蕭映如的心？早些與母親說清楚吧。”說著四月又低低道：“我倒是希望三公子能當(dāng)真喜歡蕭映如的，也有人能照顧你。”“滄州那地方我聽夫君說過，臨著邊疆，地廣人稀，三公子這些年身邊一個人，要是能有人陪著三公子也好。”顧懷玉怔怔聽著四月的話，眼神落到四月低垂的側(cè)臉上，那長睫安靜落寞，挺秀鼻梁上還點(diǎn)綴著光色，皮膚在日光下干凈白皙的如同美玉。視線不由又掃過那露出來的纖頸，在看到那耳后白皙皮膚上的紅印后一頓，連忙又移開了目光。他也沒看四月，偏過頭淡淡道：“大嫂說的我都知道的，只是那天我確沒做什么，母親問便問罷。”說著顧容珩低著頭掃了一眼四月，又道：“大嫂，你回吧。”四月側(cè)頭看顧懷玉靠在柱子上抱手，吊兒郎當(dāng)?shù)牡皖^，也不知道他到底聽到她的話沒有。又看了顧懷玉一眼，張張口欲言又止，到底也沒說話，從他面前走過。顧懷玉看著四月的背影，那細(xì)腰上的玉色帶子垂到腰際，隨著她的走動揚(yáng)起，翩躚如蝴蝶，像是飄忽不定下墜的樹葉，不知道會落腳在哪里。他此刻的心情便是這樣。不上不下的飄忽著，不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又低頭拍拍身上的袍子，轉(zhuǎn)頭往另一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