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明夷一大早起來就悶頭在了書房里,四月端著雞湯過去,只叫旁邊伺候的人叫明夷喝了,又輕聲退了出去。溫心跟著女生先學女藝,四月就在院子里坐著與春桃閑聊。手指撫著肚子,看著淺淺帽綠的枝頭,難得愜意。不過府里冷清,管家卻說國舅府的小公子來了。四月一想就知道是誰,又問:“就他一個人?”管家點點頭:“就他一人來了,說是來找二姑娘的。”“奴才就讓他先在前廳等著。”說著管家看向四月:“這時候二姑娘不空,要不要奴才去打發了?”四月想了想,沈承安今日應該也與明夷一樣空閑,自己一個人過來找溫心玩,打發回去有些不妥。四月又想起上回夫君說的,沈承安如今是皇帝的親表弟,太后親侄兒,這層關系在,自己家兩個孩子與沈承安交好也沒什么不妥。況且四月對沈承安那孩子有些好感,沉穩心細,雖有些不那么守規矩,卻讓人覺得可靠。又想起沈承安上回說要給溫心帶寶貝來,這回大抵是特意來找溫心的,也就對管家道:“去叫溫心,今日就學到這處就罷了,好生送著先生出去。管家應著出去,春桃在身后忍不住笑道:”奴婢瞧著沈家那位長公子,對二姑娘可上心的。”“上回也是,巴巴的湊上前,生怕二姑娘委屈了。”“這回一得空就又找過來了。”四月笑了笑,起身往前廳走。她倒是有幾分佩服沈承安的魄力,沒有母親陪著,一個人就跑過來了,像是根本什么都不怕似的。真論起來,明夷怕是都不能坦然的一個人往別人府里去。到了前廳里,一眼就見著沈承安規規矩矩坐在凳子上,腰桿筆直,手上捧著個盒子,臉上自然,絲毫沒看到拘謹。四月過去對面坐下,眼里泛起笑問:“你母親呢?”沈承安就拿著盒子看著四月道:“母親有些頭疼,就在家里休息了。”“母親還讓我帶話,說過兩天就來找顧夫人說話。”四月聽著面前這小少年老成的話,儼然跟個小大人似的,不由笑了笑:“那你替我回個話給你母親,我可等著你母親來看我,不來的話我就去找她了。”沈承安就鄭重點點頭:“我一定帶話。”有禮貌的很,不過那隨意搭在凳子腿上的靴子還是露出了一兩分的隨意,并不像是表面上那么守規矩。四月叫嬤嬤去端果盤來,又對沈承安道:“溫心一會兒就來了,你再等等。”沈承安就點頭:“我等著妹妹就是,一點不著急。”等的時候四月就問了兩句趙氏頭疼的事,來往沒兩句話,就見著溫心跑到了前廳,見著沈承安就開心的喊道:“沈哥哥,你給我帶寶貝了嗎?”沈承安就站起來朝著溫心笑:“帶來了。”溫心連忙過去牽沈承安的手,又對四月問:“母親,我帶沈哥哥去我院子玩兒,可以么。”四月笑著點頭,只讓丫頭隨從在后頭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