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看輕了四月,她的心里一直都有顧懷玉,卻在自己面前委屈求全。她竟被一個女人玩弄。顧容珩唇角的諷刺越來越深,冷冽壓抑的氣氛叫四月也感受到了,身子強忍著才沒有后退。顧容珩淡淡的聲音又響起:“四月覺得我為什么要給你這些?”四月怔了下,這么些年,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為什么。因為她的每一步都在顧容珩的掌控中,她被他牽引著,按著他的要求跟著他的腳步,無論他給她什么,她都接著,好似已經習慣了這樣被他安排好了一切。四月愣在原地半天,心底思量許久,竟想不出一個原因來。為什么夫君這些年對她這么好,明明他是那樣高高在上的人,自己不過是一個奴婢而已。他的身邊自小都是貴女圍繞,為什么他獨獨對自己好。明明她從前從來都沒奢望過他會讓自己成為他的正妻。顧容珩看著四月愣在原地,嘲諷的笑了一聲:“難道四月不知道?”四月看向暗色里的顧容珩,輕輕問:“為什么?”顧容珩此刻是氣的。為什么。這么多年了,四月竟問他為什么。顧容珩忽覺的自己這些年像是一個一廂情愿的笑話。他身邊有了別的女人,他在別的女人那里呆了一個月,換成別的女人早沖到他面前鬧過來,她卻能泰然自若的呆在院子里。依舊是那一副不爭不搶的面孔。或許她當真是從來都沒有在乎過他。顧懷玉不過是喝醉了,她便難受的為她落淚,他冷落她一月,也激不起她半點兒情緒。瞧著多么柔弱的人,從前只會躲在角落里哭的丫頭,或許才是最沒有心的人。又是低低冷笑一聲,顧容珩沉下臉,眼神看向對面的四月:“四月,要是我讓另外一個女人代替你現在的位置,你會怎么辦?”四月聽了顧容珩的話一愣,錯愕的看向顧容珩,半天才喃喃問:“夫君這話是什么意思?”顧容珩抬起手,朝著四月招手:“四月,過來。”四月心下如壓了石頭,腦中一片空白,步子往顧容珩身邊走去。她站在離顧容珩不過兩步遠的距離,她看清了他臉上的表情,冷郁的,清疏的,獨獨沒有往日看她的柔和神情。顧容珩唇邊勾著冷笑拍拍自己的腿,四月忽然覺得自己像是顧容珩精心養在籠子里的寵物,被他隨意逗弄,自己卻要費心討好他。她看著顧容珩冷淡的神情,那雙黑眸也在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深不見底的漩渦里帶著冷冷寒意,漫不經心的便能讓人通體生寒。四月讓自己妥協下來,如往常一樣低眉順目的坐在顧容珩的懷里。可下一秒四月就覺得自己的下頜一痛,下巴就被顧容珩狠狠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