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寧貞走后許久,四月都一直站在原地,看著遠處漸漸消失不見的身影,四月頓了陣才轉過身回去。春桃看著四月異常寧靜的眉眼默默跟在后面,到了屋里頭她才終于忍不住問:“大人這是什么意思?”“不許夫人出去,又不許外頭進來。”“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做?”四月沉默的不說話,只是靠在身后看著香爐出神。好半天四月忽然問:“溫心還沒醒么?”陳嬤嬤也奇怪:“往常二姑娘這時候早醒來了,被嬤嬤帶來您這兒了,怎么今日這時候還沒來。”“老奴這就去看看。”四月看著陳嬤嬤掀了簾子出去的背影,心里隱隱有些惴惴,捏緊了手上的帕子。沒一陣子陳嬤嬤臉色有些驚慌的進來,朝著四月就道:“夫人,伺候二姑娘的婆子說,大人今早吩咐的,從今天起往后不能再帶二姑娘來您這兒了。”“今兒上午說是領著來再讓您見見,往后就不能見了。”四月驚的手上的茶盞落地,啪嗒一聲的碎裂聲在屋內格外的清晰。四月惶惶站起來,喃喃道:“這又是哪里來的規矩。”“他為什么要這樣......”說著四月就要往外頭走。陳嬤嬤連忙攔在四月的身前道:“夫人先別動氣,這事要不等大人回來了再問問。”“您現在出去,護衛也不一定讓您出去的。”四月怔怔的后退一步:“整個顧府都是他的,他是一家之主,他想怎樣就怎樣......”“從來都是這樣......”“我到底做錯了什么......”緩緩兩行淚出來,四月連著后退了幾步,差點沒穩住身子。春桃從身后拖住四月的身子輕聲道:“夫人別難過了,一切等大人回來后再說吧。”“或許晚上就能見著二姑娘了。”四月茫然的看向窗外,刺眼的光線落到眼底,潮濕的眼眶里氤氳著一場小雨,忽然累的不行。這樣的日子累的不行。她甚至一時不明白自己在顧容珩心中到底算是什么。她或許依舊是他眼里那個卑微的丫頭。就猶如初見時,他神情清高又厭倦的用腳尖抬起她的下巴,那一刻她低到了塵埃里,清楚的明白自己不過是貴人腳下一顆臟兮兮的沙礫,連讓對方開口的資格都沒有。現在的她依舊一樣,顧家主母又算什么,全都是他給的。他要收回去也輕而易舉。四月沉默的坐在窗前的交椅上,任憑旁邊的陳嬤嬤和春桃怎么勸,始終都再沒開口過一句。眼底的淚光漸漸干去,從來溫順潮濕的眼眸,這時候已滿是失落。她叫身邊的丫頭都退出去,只想一個人呆著。春桃不放心四月,跪在四月的腳邊握住四月的手落淚道:“奴婢知道夫人心里難受,只是您難受也只是傷了自己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