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是清楚的聽到這吩咐的,直到看著顧容珩出去的背影,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又看陳嬤嬤也是一臉難色,她轉過頭看向春桃,長長嘆了口氣。院子里的丫頭也都聽到了剛才顧容珩的話,臉上全都露出了惶惶的神情。春桃連忙一轉頭就掀開簾子進去,看著側躺在床上的人,她輕手輕腳的過去,在看見四月閉著眼似睡了過去時一愣。她坐在床沿上,也不知道夫人知不知道剛才大人的吩咐。那吩咐她們都聽到了,是徹底要將夫人關在院子里了。春桃眼里冒了淚,伸手替四月拉了拉被子,見著人不動,又輕手輕腳的出去。一出去陳嬤嬤和云嬤嬤就等在門口的,見了春桃就一臉焦色的問:“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春桃搖搖頭:“我進去的時候夫人睡下了,我也不好問。”陳嬤嬤嘆息著搖頭:“怎么能鬧成這樣呢。”“這些年都沒鬧過,怎么忽然鬧成這樣了。”“想不通啊......”“況且夫人那性子軟,一般說兩句好話就行了,怎么這回大人這么生氣?”春桃也難受:“本來今早看見趙秋如被送走了,我心里還替夫人高興,也沒想到現在這個場景。”陳嬤嬤看了一眼院子里丫頭都看過來的眼神,又是一嘆。四月其實沒睡,只是不愿睜眼不愿開口罷了。她也根本不想知道顧容珩去了哪,她知道她與顧容珩之間,要么就此一拍兩散去,要么敞開心扉,他信她將日子過下去。即便她心里早已有了他,卻不想再做從前那個卑微祈求的人。他隨口的一句話就讓她不能見自己的孩子,這樣殘忍無情的事情,讓四月心底開始漸漸失望。一夜過去,四月照舊起身,面無表情,沉默寡言。春桃進來看著四月的神色,替四月梳頭的時候才小聲道:“大人昨夜在院子里說夫人往后都不能出去了,要是夫人出了事,大人就罰院子里的丫頭。”說著春桃又小心看了四月一眼:“今早奴婢看見院門口的護衛又多了兩人,可能二姑娘和大公子也不能進來了。”四月依舊沉默,她看了一眼鏡子里臉色蒼白的人,又無言的移開目光。沒有什么可說的。要讓顧容珩妥協,幾乎是不可能的。他從來都是這樣驕傲的人。手指撫上肚子,四月的睫毛顫了顫,忍住了要滾落下的淚水。梳妝完四月走出去,看著滿桌飯菜絲毫沒有胃口,攏著袖子看著站在院門口的護衛,耳邊卻聽到不遠處溫心的哭聲:“我要見娘親。”接著就是嬤嬤低勸的聲音。四月的心里一痛,連忙走到院門口要出去,護衛見著四月過來,連忙低頭攔在前面道:“大人說,您要出去了,就要我們將您院子里的丫頭都帶出去杖刑。”四月的臉色一變,后退一步,手指間顫抖著,回頭看向春桃,落著淚顫抖道:“他這樣做憑什么道理......”“憑什么道理......”四月說著只覺得眼前一黑,接著耳邊就是丫頭的驚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