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珩依舊冷哼,拿著書看不理會四月。他倒是幸好祈安是個聰慧省心的,往后只能指望祈安了。好好給明夷鋪好的路不走,他便要自己闖,他倒想看看他能闖出個什么出來。四月見著顧容珩態(tài)度,伸手拿過顧容珩手里的書問:“到底還有幾天放榜?”顧容珩看著四月:“哪這么快,按著往年,特別出彩的文章會先拿給我看再呈給圣上,今年還沒拿到我這兒,還早著的。”“至少也是下月了。”等著才是最心焦的。四月沒再問,又說起溫心的親事。“溫心這月就及笄了,最近來上門的媒人倒是不少,我倒是選了幾家門戶不錯的,可溫心一家沒瞧上,我倒是愁了。”顧容珩臉色淡淡:“這事不急,溫心的親事我得仔細思量想想。”四月一噎,又道:“我倒不是操心,只是外頭太殷勤了些,我也是招架不住。”顧容珩靠在椅子上看著四月:“鎮(zhèn)國公府那小子天天來找明夷,往溫心那兒送殷勤,這心思倒是明顯。”“前些天鎮(zhèn)國公府世子還與我說起這事,兩人家世相配,自小長大知根知底。”“那謝蘭辭平日看著穩(wěn)重,這回與明夷一同科考的,我倒是想看看這回他科考的結(jié)果。”四月一聽這話,看向顧容珩:“夫君想讓溫心嫁去國公府?”顧容珩看著四月:“國公府家教甚嚴,后輩在外皆有規(guī)矩,且族中規(guī)矩多,男子只有年過四十無子才能納妾,更不許年輕男子染上惡習(xí)。”“且謝蘭辭母親性情溫和,都是在京城里扎根百年以上的氏族,謝家家風(fēng)清正,后輩即便不在京城朝廷,也在地方上有些聲譽。”“溫心嫁去國公府,順?biāo)煲惠呑邮亲匀坏模乙埠米o她。”“更何況謝家的確有意,算是門好親事。”“但這親事我是看好謝家,但卻不一定能嫁。”四月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沈承安。自從太子登基后,沈承安便不讀書了,跟著去軍營里歷練,前些年十四的少年就中了武狀元,百年來的第一個。這些年沈承安雖在京城的少,但每每回來便是第一時間來找溫心,將在外頭帶來的好東西帶給溫心。四月是瞧的懂沈承安眼里的意思的。那少年眼神熱烈,目光如炬,又體魄高大,沉穩(wěn)老練,每每過來卻是彎著腰與溫心說話,甚至有一次溫心不理他,他還爬墻進來逗人開心。謝蘭辭自持克已,待人接物挑不出錯,卻總覺得隔著些距離。顧容珩以前便是這模樣,不過顧容珩更冷些,謝蘭辭好歹也總是溫溫和和的笑,顧容珩之前便是笑也不笑的。四月想著就問:“夫君覺得沈承安那孩子如何?”顧容珩聽見沈承安的名字便挑眉,低聲道:“他是有些能耐,現(xiàn)在不過二十的年紀,在軍中已經(jīng)立下許多軍功。”說著顧容珩一嘆:“說起來溫心嫁他才是最好的,太后一脈里最出息的人了。”四月聽出這話的不對,就問:“夫君這話何意?”顧容珩看了四月一眼,低聲道:“要讓太后放心,明夷和祈安往后仕途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