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什么,何人這般狷狂,敢來我黃家叫囂
黃家次子黃云謙拍案而起,當(dāng)即便要沖出去與那人斗上一斗,卻聽身后父親喝道:
給老夫坐下!
黃放雙手撐著床板艱難起身,在榻上端坐,他淡定出聲:
齊云遲遲未歸老夫便已心生不妙,沒想到那余家小兒果然未死,還真敢只身來戰(zhàn)
眼下他靈炁盡散,一年內(nèi)都將與廢人無異,還好早作籌謀喚回了三名在玉闕修習(xí)的兒子。
三子皆是胎息天癸,雖非是玉符輪余安的敵手,但至少能夠糾纏抵擋一陣,足夠鼉碑峰主趕來救援了。
念及此,他摸索出傳訊法器‘云鉤’,令長子黃云生注炁入內(nèi),他開口道:
樂寧余家進(jìn)犯,還請峰主火速來援!
復(fù)將‘云鉤’揣入懷中,他冷笑起來。
早知你余家小兒有這一手,老夫豈能不做準(zhǔn)備
那日黃放落敗而歸青羊時(shí),便令族兵將自己抬上了鼉碑峰,與峰主陳叔玄商議了此事。
陳叔玄答應(yīng),若余家真的來犯,他自會(huì)出手保黃家無虞。
云生、云謙、云堂,你三人出去與那余家小兒糾纏,他是四境玉符輪,萬不可掉以輕心,不必死戰(zhàn),拖延時(shí)間待峰主來援即可。
黃放有恃無恐地笑著,對三名子嗣吩咐道。
三子得令,出門攔迎。
黃府外。
余安白袍短髯,拄劍而立。
見黃家三名胎息天癸齊出,他嗤笑道:黃放老兒真是當(dāng)了個(gè)好爹,自己不出門,卻讓三個(gè)兒子來送死
黃云謙不愿多廢話,手中掐著一道火符,大踏步前掠攻向余安,
赤紅焰火躍動(dòng),如真龍吐息,周遭溫度急劇上升。
身矮面黑,你便是黃家次子云謙了吧,竟還是個(gè)會(huì)敕符箓的看來在玉闕宗學(xué)到了不少東西。
余安縱身一閃,輕松躲過那道焰火的撞擊。
作為胎息四境,天癸輪黃云謙的出手在他眼中顯得緩慢至極,微薄靈炁所敕畫的火符攻擊更是軟弱無力。
輕抖太一劍,整個(gè)黃府皆被劍意籠罩,盡陷銳意之中。
院內(nèi),好些個(gè)凡人奴仆只覺耳畔尖銳嗡鳴,繼而口鼻滲血,他們捂耳倒地,面目扭曲地哀嚎著,幾要被充斥這方宅院的太一劍意給活活壓死。
院外的三名天癸修士紛紛運(yùn)炁護(hù)住耳鼻心脈,避免被周遭的凌厲劍意侵蝕。
黃云堂竭力撐著,望向僅是持劍而立便令他們頓感大敵臨前的余安,心中暗忖:他與我同年開竅,卻怎修為進(jìn)境如此之快,一身劍意更是威盛無匹....
前方,一道火符未能傷及余安分毫的黃云謙感受到這道凌厲劍意,頓覺脊背一陣發(fā)涼,他身形驟退十丈,與余安保持距離,繼而又掐一道符箓在手,口念法訣。
轟隆!
黃府上空黑云驟起,雷漿涌動(dòng)。
急風(fēng)拍面,余安面色微沉,沒想到這黃云謙還會(huì)敕符引雷。
雷光閃動(dòng),天穹雷柱轟然砸下。
余安淡淡立在原地,抬望眼,一劍揮去,電漿四濺,雷柱砰然炸碎。
無甚氣力,即便能引雷來助,終是徒勞。
余安輕笑一聲,太一劍身驟放金芒,化作縷縷劍光,在黃府院外盤虬曲動(dòng),仿若有無數(shù)金蛇蟄伏待發(fā)。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