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念看向窗外的雨幕,沒有說話。黎北寒便更緊張了:“念念,張媽說你出門了,一直沒有回去,你在哪?”“我在醫(yī)院。”阮念念的嗓音有些沙啞。“醫(yī)院?”黎北寒好像愣了一下,立刻又問:“去醫(yī)院做什么?你身體不舒服?為什么不叫張媽和你一起?哪家醫(yī)院?我現(xiàn)在過去接你!”他語速不停的說了一大串。阮念念聽著,卻只覺得可笑。看啊。他好像真的很關心自己。既然如此,那為什么要欺騙呢......“念念?”聽她久久不說話,黎北寒有些急了。“我來做產(chǎn)檢,你來吧。”她終于有了回應。黎北寒不悅:“不是說我明天陪你一起嗎?”說罷立刻又道:“算了,我就在附近,很快就到。”“黎北寒。”在他掛電話之前,阮念念喊住了他。“你不是說今天公司有事嗎,這么早就結(jié)束了?”電話那頭安靜了兩秒。隨即傳來肯定的答復。“嗯,結(jié)束了,我去接你回家。”阮念念沒再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回過神來,這才發(fā)現(xiàn),手心已浸出一片冷汗。可是卻笑了出來。“呵......”她扯著唇角,嘲弄的看向手機上的名字。不愧是黎北寒啊......果真沒有讓她失望。直到這個時候還在說謊。謝謝他。徹徹底底的封住了她心底的一切。從今以后。她與黎北寒。與整個黎家。都不會再有任何瓜葛。想著,她再度拿起手機,撥通了藍家的電話。不過十多分鐘——安靜的走廊上便出現(xiàn)急促且沉重的腳步聲。阮念念目光閃爍一瞬,看向房門。下一秒——“念念!”黎北寒推門闖了進來,看到她一身病號服,頓時一驚。“產(chǎn)檢的結(jié)果不好?醫(yī)生怎么說?”“嗯。”阮念念點點頭,平靜的望向他。“醫(yī)生說,以后都不用產(chǎn)檢了。”“什么?”黎北寒臉上難得出現(xiàn)了一絲稱得上空白的神色,似乎有些沒聽懂她的意思,又好像明白了什么,看著她的眼神染上不可置信。隨即便聽阮念念一字一頓道:“黎北寒,我把孩子......打掉了。”“你說什么?!”黎北寒兩步上前,一把掀開了阮念念搭在身上的被子,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的小腹,竟是震驚到失語。好半晌,他這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阮念念,不要開這種玩......”“不是玩笑。”阮念念看向床邊:“繳費單就在那里,你不信的話,可以看看。”黎北寒立即便抓了起來!薄薄的一張紙片瞬間在他手中扭曲變形!緊接著——那只有力穩(wěn)健的手竟是開始微微顫抖。“你真的......”黎北寒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余光掃到阮念念近乎無悲無喜的神色,終于再按耐不住情緒,厲聲問道:“為什么?為什么一聲招呼也不打就擅自做這種決定?”他又哪里讓她不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