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春曉雖然這輩子沒怎么在外面跑過,可上輩子不是宅女,知道這樣風雨交加的天氣趕路很不安全,最好是要就近躲雨的。
又沒有很著急的事情,在村子里找個老鄉家借住一晚,再正常不過了。
廖安騎馬走在前面,熟門熟路,很快就進了村。
看他目標明確的樣子,謝春曉在雨中大聲問:“村里有熟人嗎?”
最好是有熟人,可以直接過去住下換衣服,要不然的話,在這樣的大雨里挨家敲門求收留,也是件挺作孽的事情。
好在不用。
廖安在前面帶路,直接到了一戶人家的院子前。
“老萬,老萬。”廖安跳下馬,一邊拍門一邊喊:“在家嗎?”
拍了兩下,沒有人回答。
謝春曉有些郁悶,難道人不在家?這么大的雨,不在家去了哪里?他們又要去哪里過夜?
廖安又提高聲音叫了兩聲,沒把老萬喊出來,倒是把老萬的鄰居喊出來了。
鄰居舉著傘出來看看是什么人在喊,一看便道:“是衛大人啊。”
看來真是熟悉,鄰居也是認識的。
“是我。”衛青寒說:“老萬出門去了嗎?”
謝春曉松了一口氣,就算老萬出門去了,今晚應該也可以在他鄰居家湊合一下吧。不用多大的地方,這么大的雨,有個地方可以換身干衣服就行。
謝春曉前世也跟著辦案組到處跑過,一點兒都不矯情。
可沒想到鄰居說:“沒有啊,沒見他出門。下午還看見他在院子里呢?”
這就奇怪了。
廖安又拍了拍,沒人在。他檢查了一下大門,說:“大人,這門是從里面拴上的,老萬確實沒出門。”
這會兒其實還不太晚,天黑是因為陰沉下雨,鄰居都還沒吃晚飯呢,就算這個年代的人睡覺早,也不至于這么早。
眾人都覺得不對勁。
衛青寒說:“老萬耳朵最好,不可能聽不見。廖安進去看看。”
老萬是個單身漢,一個人住,可別在里面出了什么意外沒有人知道。
這籬笆墻的院子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廖安在外面喊也只是象征性的喊一喊,一聽衛青寒讓他進去看看,一點兒不猶豫的就進去了。
然后廖安從里面打開了院子門,一邊喊著老萬,一邊往房里走。
房間的門開著,里面黑乎乎的,廖安推開門進去,從懷里掏出火折子打開,然后喊了一聲:“老萬!”
這一聲不太對勁,眾人趕緊都走了過去,只見廖安已經蹲了下來。
房間的地上,躺著一個人五十來歲的男人。
“老萬。”廖安晃了晃他,沒有任何動靜。
仲展鵬熟門熟路的將屋子里的油燈點亮,眾人都看清楚了,老萬躺在地上,嘴角有一些白色的泡沫。
地上,有一個茶杯,還有一些未干的水漬。
這不是外面進來的雨水,因為地板是干的,只有他們剛才進來滴的水,而這水漬中,還有新鮮的茶葉。
老萬動了一下,發出低低一聲,但是沒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