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江雪翎從未向任何人道明的野心,
當然,偶爾撞見妻主與四哥的親密時,他心里也多少會有幾分消沉,
就好似現在這般,實在不知該如何排解此刻這種苦澀的情緒,
“......怎么了?”
忽然,言卿抬眸一看,就見少年盤膝坐在不遠處,一副恬靜模樣,好似幽暗夜色下一株含苞待放的玉蘭花,滿身的淡雅,卻又心不在焉,
那指尖如芙蓉粉玉,輕撥慢挑,幽靜的琴聲也繞梁而過,但他好似心事重重,
江雪翎回過神來,像以往一樣,一副恬靜淺笑的模樣,
“雪翎只是在想,來時路上,曾聽三哥說那慕婉清至今下落不明,不知是生是死,妻主可是想尋她出來?”
言卿一怔,“你有辦法?”
江雪翎又輕點一下頭,他悄悄做了個深呼吸,盡量沒看一旁正大咧咧坐在那兒為這位妻主剝橘子的四哥,他就只是恬靜地道,
“有的。”
“音之一道,既可攝魂,亦可控神。”
言卿又是一怔,
音律樂器鳴奏之時能使人共情,共鳴之下或許會觸景傷情,可六兒這份本事也實在太過出乎她意料,
說起來早在當初在磐石村時,六兒就曾以琴音干擾那赫連娘子,以至于那人像發瘋一般,似乎有什么難以忍受的劇痛,將那人折磨得痛不欲生,
但這,
“到底是什么原理?”
見言卿似乎困惑,江雪翎雙手交疊,輕放于古琴之上,
“以前大哥外出,曾帶回一些琴譜,那些琴譜之中也夾雜一些古籍文獻,”
“上次五哥曾說,這天下之間本無信香,后來是因一些妻主娘子為反抗當時朝政,有人遠渡出海,試圖尋找這破局之法,而后信香才逐漸擴散開來,使妻主娘子擁有了一份足以自保的本領。”
“但當初那些夾在琴譜上的文獻,卻是這么寫的,”
“數千年前,這信香本不叫信香,而是名為“奴神蠱”,源起于西域,”
“南疆之人以巫蠱聞名,但起初南疆只有巫術而無蠱術,是因很久以前,南疆有人前往西域,所以煉蠱之術是因西域而起。”
“至于這“奴神蠱”,最早是西域那邊用來控制外族奴隸的手段,”
并且這“奴神蠱”猶如子母蠱,其中一種名為神蠱,植入妻主娘子的體內,而奴蠱則是植入夫侍體內,神蠱可控制奴蠱,且蠱卵無形無色,又極為細小,最早是被人灑入水源之中,又經由飲水進入人體,
而一代代繁衍之后,或許是曾有能人異士將這“奴神蠱”進行過改進,以至于神蠱只會在妻主娘子的體內留存,而奴蠱則是扎根于夫侍體內,
并且這寄居之處為頭部,所以一些妻主娘子才可借此感知夫侍的情緒,可操控夫侍行為,甚至影響其言行。
言卿:“......”
在聽過這些事情后,愕然了許久,才徐徐回過神來。
“......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