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姓蕭,名為蕭長慎。
此刻冷淡地嗯上一聲,又不禁回首看眼身后,
一個女人正一副困倦模樣,側臥于馬車之中,看那身段竟很是妖嬈,頗有幾分勾魂模樣,
但卻瞧不出年歲幾何,按理本該上了年紀,至少也得三十多歲,
畢竟這位女侯曾是侯府庶女,但十多前為了奪權曾親手帶人截殺趙錦之的母親,也便是神威侯府從前那位居長居嫡的世子女,
可偏偏那人身上出了幾分成熟風韻,竟又好似有著幾分少女一般的青澀稚氣,瞧著倒是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
“......說起來,那慕婉清此前曾傳信,自稱不知那天字一號姓何名誰,更不知那天字一號從何而來?”
如今蕭長慎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而那衛兵愣了愣,旋即點了一下頭,
“慕大人確實曾這般言語。”
“呵,”
蕭長慎嗤笑一聲,他抬指微微撥開馬車上的方窗,見滿山積雪和嚴寒,
“這慕婉清從前效忠于夜王府,王府滿門皆滅后又上交一份投名狀重回慕家,以幕僚之身歸順我神威侯府,可好歹從前在夜王府待過多年,”
他神色又一頓,而后說:“去年那位謝家少主曾來幽州,本君聽聞,她似是曾與那謝郎君見過一面,”
“也是自那之后,那謝郎君便不知所蹤,便是本君所派遣而出的眼線,也僅僅只是知曉其失蹤于青山附近,”
“你說,此事又是否與那慕婉清有關?”
衛兵聽后心頭大駭,“這......卑職不敢妄言!”
衛兵重重一抱拳,心情忐忑地躬腰垂首。
蕭長慎卻又沉吟著道,
“以前聽說過一件事,”
“當年王府覆滅后,朝廷曾將那謝家少主打入天牢,但那之后,咱們這位慕客卿卻曾想不自量力將人救出,”
“說到底,那謝少主到底是鶯王女自幼便已定下婚約的正夫,若非王府滅亡,來日本該尊為王女正君,”
“而如此身份懸殊,便是垂涎,那些心思也只能勉強忍著,”
但此一時彼一時,王府滅了,鶯王女疑似逃過一劫但也成了喪家之犬,謝羲和亦非孑然一身,身后有謝家,一整個謝氏族群,
那二人之間已再無任何可能,所謂王女正夫自然也成了空談,
而在這種情況下,恐怕那慕婉清便是想忍,也已忍耐不住,
畢竟是惦記多年。
衛兵小心留意著這位蕭正君的神色,他遲疑了片刻,才小心地問:“......您難道是懷疑,那慕婉清歸順是假,實則是為了想幫那謝家少主打掩護?”
蕭長慎又嗤笑一聲,“人性這東西,可沒那么美好,至少我們那位慕客卿,可遠不如你所言。”
說罷,蕭長慎便徐徐合上了眼,似是在閉目養神,
只是那薄唇一掀,卻又好似譏誚,好似嘲諷,竟是滿腔的嘲弄之色。
而在此期間,他身后,馬車內的那位女侯似無知無覺,依然酣睡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