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江孤昀那些灰色產業做得不錯,經營的有聲有色,這些年也試圖交好一些妻主娘子。
但不論砸了多少金銀,送過多少禮,也頂多是個點頭交。
在遇見一些事情時,若只是一句話的事兒,人家是愿意幫忙的,可但凡有任何風險,沒人會站在他這邊。
本就不缺榮華富貴,本就世間一切得來皆輕易,難以結交是一方面,沒那個足以讓人賣命的籌碼則是另一方面。
甚至不僅江孤昀如此,就連這濮陽家,所效力的那些娘子,要么本就是濮陽家的人,復姓濮陽,
要么則是姻親,雙方曾聯姻,如濮陽忻的那位姨母劉夫人。
因本就同一陣營,利益相同,所以這些妻主娘子才能為濮陽家辦事,所謂家族,便也是因此而來!自己人跟外人,那自然是不同的。
外人就算身家性命全賠上,那也依然是一個外人,成不了自己人。
…
然而,雖然江孤昀反應迅速,帶著眾人從東南撤離,但這期間到底還是出了一點偏差。
就好比那地牢之外,
當幾個穿戴著城主府盔甲的看守,殷勤諂媚地湊上前,濮陽忻本沒覺得這有什么,就只是輕嗯了一聲,
他今夜過來本是為提審青山之人,不論是那白衣王女,還是那獨孤家,都很讓他在意。
但余光一瞟,似乎突然發現了什么不對之處。
他蹙了蹙眉,又仔細地瞧了瞧那幾個看守,
“府中何時竟來了這么幾個生面孔?”
他微微一瞇眼,
而那幾個看守臉色一變,“殺!”
幾乎頃刻暴起,當機立斷。
其中離濮陽忻最近的一名看守正是來自銷金窟,這做賭場買賣的,沒點本事肯定不行,所以這銷金窟明面上是一家賭坊,暗地里也養了不少打手,
但濮陽忻見此卻嗤笑一聲,“秀敏!”
他一聲令下,一位貌不出眾的娘子,做小廝裝扮,竟然是女扮男裝,就這么從他身后走出。
而剎那之前信香擴散,
銷金窟那幾人察覺不對時已是晚了,
有人在心智失常前,只來得及高聲預警:“有妻主娘子!”
“是信香!!”
拼盡了全力喊出這么一句話,而后轟然一聲,腦海之中一片空白,仿佛所有意志全被摧毀。
而濮陽忻則沉吟片刻,末了,又突然笑道:“看來,是與那白衣王女有關。”
否則,他城主府平日防守森嚴,人員進出看管的極為嚴格,又是哪來這么多的生面孔?
旁人混不進來,一旦強行潛入,定然早已引人警覺。
而近日就只有那白衣王女一行人,
他立即喚了一聲,
“來人!封鎖地牢,堵死所有出入口!”
“再派人去西廂看看,那白衣王女人在何處!”
頃刻之間,便有人從腰上取下一物,拉開響炮,
當煙花炸裂沖天而起。
砰地一聲,
七彩煙花于深夜之下轟然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