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小六兒緩步上前,他拿起一件雪白的狐皮大氅披在言卿肩上,
“那您稍后當心著些,”
“好,”
言卿輕輕應著,
而后一抬頭,就見江斯蘅正和江孤昀站在一起。
江孤昀倒是好說,那人向來知曉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事,就好比眼下,知曉大哥護得住言卿,也知曉此行必須留下,若冒然上前像小五兒那樣也只會讓她為難,
所以他留在原地,于屋檐下遙遙目送著她。
可令她有點意外的卻是老四江斯蘅。
以往這種事,最該沖上前,最該鬧著要一起去的應該是江斯蘅才對,
可他......
兩人對視了一眼,
江斯蘅抿了抿嘴,又看了看他身旁的大哥。
而江虞羲見了,也只是輕輕一點頭,仿佛在示意他安心。
江斯蘅:“......”
什么安心不安心,他安不了半點心!
他不自己盯著,不一起跟著,他就勢必得為她提心吊膽!
可有些事他總是得學著去接受、學著去冷靜,學著去控制自己的情緒,至少不能因為他自己而令那位妻主有任何困擾。
所以他就只是杵在原地,
他大概是在嘗試著放開一些東西,雖然那很難,可偏偏他心里又無比明白,他必須如此,他也只能如此。
“......當心點,”
好半晌,他才沙啞地擠出這么一句話。
而言卿怔住片刻,才又溫和一笑,
她好像有點懂了,
他似乎做出了什么決定,也已經找到了一條路,他正在嘗試著克服,嘗試著變成他自己心中所愿的樣子。
“嗯,”
再度輕輕一點頭,而后她披著那件狐皮大氅徐徐轉身,
老三見此依然緊繃著一張臉,但走到馬車邊撩開了馬車簾子,而江虞羲則是攙扶著她臂彎,將她送上了馬車。
不久,
老三穿著一身暗紅的衣袍,卻拿起一件黑衣斗篷披在身上,同時臉上也扣了一張鏤金面具。
馬車內,言卿和江虞羲也是一差不多的打扮,只不過里面那件衣裳卻是雪白,但臉上的面具同樣鏤金,遮擋住二人面容。
他們半路上和楚熹年匯合,
而楚熹年身邊也還帶著一個人,那位娘子一見言卿便激動得不行。
“殿下!!”
嘶啞之下幾乎是用盡全力吼出來的,可偏又心知肚明不能當真吼出聲,以至于那沙啞的嗓音不但低啞也有些破音。
言卿:“?”
“......不知這位是?”她撥開馬車簾子看向楚熹年那邊。
楚熹年:“......”
日前被人揍了一頓,如今那一臉青紫尚未消退,斷裂的三根肋骨也尚未愈合,以至于每走一步都得顫巍巍的,
不過幸好,元老會那邊每次聚首都非得戴上一張面具披上一件黑衣斗篷,不但能遮掩容貌還能掩飾身形,這倒是方便他行事,
也省得把那一臉的青青紫紫露出來丟人現眼了。
“這是白桉,”他那語氣一如既往的俊逸雅致,也多少帶幾分笑意輕柔,
“當年曾隸屬于暗部,是夜王為你準備的親衛之一。”
言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