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根本不必他贅言,
這人心里明白著呢。
也是因此,
他早就急了。
…
在江雲庭看來,這些事兒,根本不是他能做主的。
到了如今,問題的關鍵,甚至根本不是他自己如何作想,而是那位妻主,對他壓根兒一點那方面的意思也沒有。
他或許不如五兒機靈,但也不至于像斯蘅那么遲鈍,他這種人是屬于那種,心里清楚,但很少表露的那種。
“嗯?”
“怎么了?”
言卿從房里出來時,就看見那人杵在屋檐下,正一言不發,
他最近好像變得越發寡言了,看這趨勢都快向啞巴靠攏了,不過一想兩人這關系......
說起來,言卿總覺得和他不熟,對他似乎也沒那么了解,不像是老四小五他們,早就鬧騰習慣了。
江雲庭張了張口,可這梧桐小院人來人往,王娘子、陶娘子,還有韓娘子他們也來湊熱鬧。
姚千音人沒在青山,回了她的老巢沭陽縣,但特地讓人送來十幾匹綾羅綢緞,這幾日小院之中就沒消停過。
江雲庭又長吁口氣,反復做了幾個深呼吸,又漸漸地低下了頭。
“......他怎么了?”
見他沉默著往外走,言卿下意識看向一旁的江虞羲,而江虞羲則眉梢一挑,“誰知道呢~”
“嗯?”
言卿又遲疑地瞥他一眼,他這個語氣,忽然就讓她想起江小五以往每次拱火時,活像在看什么好戲似的。
她一時也忍俊不禁。
不過很快言卿就開始頭皮發麻。
大抵是因為這哥兒幾個太過興奮了,一想再過一個來月就要成親了,那簡直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比如今兒一早,小六兒換上一件嶄新的衣裳,那衣裳是淡綠色的,笑得臉頰紅撲撲地來伺候她洗漱。
又好比晌午江孤昀正在弄一家人的午膳,江虞羲找了裁縫為言卿丈量喜服尺寸,可趁人不注意,江小五就摸了進來。
她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面屏風,人家裁縫還在外頭等著呢,色急的江小五就把她壓在了屏風上......
類似的事情實在太多,難以一一舉例,但總之是搞得言卿焦頭爛額。
“......一群色鬼。”
著實是無語了些,臉上也有些發燙,
忽然又想起姚千音從前對她說的那句話。
‘......你當心往后下不來床。’
本只是一句玩笑話而已,可如今簡直要焊死在言卿腦子里,心中多少有點兒羞赧,也覺得總這樣不是辦法。
“不行不行,看來妻綱這個東西,還是得有的。”
左思右想了許久,但也沒琢磨明白該如何重振妻綱,她也是頭大如斗。
宗族外有一片林子,
言卿不知不覺地來到這邊,冬日的積雪尚未融化,而今已是二月初,但萬物尚未復蘇。
她撿了一塊地方坐下,抬頭看向遠方的山崗,山野拂來的寒風依然帶著些許冷冽,
口中吐出一些白氣,她又徐徐往后一躺,今日這天色倒是不錯。
晴空萬里,
她好像......
難得會有這么輕松愜意的時候。
“沙沙,沙沙。”
有人從積雪中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