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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樣跟著顧聿恒去了日本滑雪,我的簽證酒店都是顧聿恒一手操辦。
白雪皚皚的滑雪場,方黎裹成熊貓模樣,站在滑雪場入口處不敢動。
東北出生的孩子,不會滑雪
顧聿恒露出八顆牙齒打趣我,我撅著嘴反駁:
我只是失憶了而已。等我回憶起一起時就是我的血脈覺醒時刻,我一定會超越你!
方黎的話順著寒風鉆進顧聿恒的耳朵里。
他心被一股大力狠狠攥了一下。
是啊,方黎只是短暫失去了記憶,等她想起一切時,她是否會選擇回到陸琛身邊呢
哎喲!
我擺弄了兩下雪橇,直愣愣倒在半米高的雪窩里,掙扎了一會掙扎不起。
阿黎,手給我!
顧聿恒脫下手套,骨感分明的手伸在我眼前。
我逆著陽光看向他。
剎那間,與記憶里的那個身影重合。
也是這樣一雙手,給我希望后,又將我推進更深的深淵。
我眼尾微紅,盯著顧聿恒的手,顫顫巍巍的問道:
顧聿恒,我們之前認識嗎
顧聿恒眉頭微蹙,不知如何回答她突如其來的疑問。
他認識她。
在他研究生實習期間去高校講座,看見方黎的第一眼便對她印象深刻。
她的身影屢次出現在他夢里時,他才知道自己對她起了別樣心思。
他無數次在方黎的身后守護她,他終于勇敢一次,決定向她表白時,聽見她母親過世的消息。
再后來,她意外的出現在精神病科。
顧聿恒動用人脈,才成為了方黎的主治醫生。
顧聿恒垂下眼眸,神色有些不自然:
在你成為病人之前......我認識你。
我的眼神閃過微不可察的恐懼。
自從接受電擊治療,我被拿走了大部分記憶。
有痛苦的,也有幸福的。
在我記憶里,似乎有個男人傷害我,背棄我,但我一直不知道那人是誰。
后來我問過爸爸,爸爸搖頭否認。
我問過顧聿恒,他也只是拿冠冕堂皇的話搪塞我:
阿黎,電擊治療會啟動你的自我保護機制。既然身體不愿意留下那些回憶,回憶就是痛苦的。既然這樣,不如順其自然。
現在回想,這個人有沒有可能是顧聿恒
他對我的關心早已超出醫生對病患的關心程度,甚至可以說,顧聿恒對我了如指掌。
剎那間,我的腦海里拉響了警鈴。
收起情緒,我從雪地里緩緩站起,顧聿恒自然而然扶著我的胳膊。
我身體往后退,這是面對不信任的人所做的應激反應。
顧醫生,我有點累了,就先回酒店了。
我回避顧聿恒的眼神,急匆匆拎著雪橇,往酒店方向走去。
我預定了......
顧聿恒未說出口的話被風雪吹散在空中。
他將飛往大阪的機票緊緊握在手心。
他知道方黎喜歡小動物,在前往日本的路上做了攻略,提前預定好去大阪喂小鹿的行程。
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他想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
方黎......你到底在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