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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觀禮
邁巴赫停穩,車門打開。
男人邁出修長的腿,緩緩下車。
他寬肩窄腰,一襲定制禮服勾勒出頎長身形,矜貴優雅。
光掃過他纖長的睫毛,從高挺的鼻梁穿落而下,堪堪墜在光潔的下巴。
沈沐川和他的朋友們齊齊呆住。
下一瞬,他們又整齊劃一地笑出聲。
你的新郎是顧北淵開什么玩笑啊池羨魚
顧北淵當了七年的植物人,最近才蘇醒,倒是聽說他要結婚,但怎么可能是你
你編瞎話也找個靠譜點的人啊,不然只會顯得你很可笑。
沈沐川沉著臉:跟我走,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他們篤定我高攀不上顧北淵,肆無忌憚地嘲笑我。
然而,就在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嘲諷里,顧北淵堅定地朝我走來。
幾人的笑聲漸漸變弱,沈沐川更是著急地要來拽我。
可惜,他的手還沒碰到我,就被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抓住。
光天化日,沈總想對我的妻子做什么
一句話,驚掉一地的下巴。
沈沐川的朋友們瞠目結舌,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唯獨沈沐川雙眉緊鎖,反唇相譏。
我還想問問顧少呢,攔著我帶走我老婆,究竟想干什么
顧北淵長眉一挑:據我所知,沈總背老婆偷腥生子,已經離婚了。
對嗎阿魚。
他轉向我,朝上攤開掌心,俊朗的眉眼間盡是溫柔。
沈沐川也看過來,眼底含著警告與微不可查的緊張:池羨魚,你想好了再說!
我輕輕把手放進顧北淵掌心里,彎起眼眸:老公說得對。
顧北淵微微一怔,旋即低頭親吻我的手背。
沈沐川瞬時破防:當著我的面叫別人老公,池羨魚,你還要不要臉!
顧北淵厲眸掃向他:沈總,今天是我和阿魚大喜的日子,一些小事可以不追究。
但我這人脾氣不好,若再讓我聽到你對我妻子不敬,我不介意讓你嘗嘗我的手段。
他說完攬住我的腰,抬腳往宴會廳去。
沈沐川固執地阻攔。
顧北淵俊臉微沉,抬了抬手。
沈總既然不肯走,那就安排最好的位置,請他留下觀禮。
兩名保鏢上前,架著沈沐川走入內場。
他的朋友們面面相覷,也跟了上去。
而我被顧北淵帶到了休息室。
他在我面前蹲下:腳。
我不明所以地把腳遞給他。
顧北淵的眉頭頓時擰了起來:擦藥了嗎
我聞言看去,才發現腳踝紅腫。
那是前兩天被夏知晴拽下樓梯摔的。
其實已經不疼了,但顧北淵如臨大敵地盯著,好像這是什么很嚴重的傷。
他伸手想碰,到了一半又縮回去。
我耳根微熱:我沒事......
話沒說完,他脫下我的高跟鞋,勾了勾手指。
保鏢送上一個鞋盒,里面裝著球鞋。
顧北淵把我的腳放到膝蓋上,親自為我穿。
腳疼就不穿高跟鞋了,一會兒的儀式我們快一些。
養尊處優的天之驕子,跪著為我穿鞋,眼里盈滿疼惜。
我怔怔地看著他,心中酸楚難忍。
原來,被人全心全意地呵護是這種感覺。
顧北淵抬頭見我紅了眼眶,表情有些慌:怎么了還有哪里不舒服嗎要不這婚禮......
在他說出取消之前,我起身抱住了他。
沒有不舒服。顧北淵,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