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絮晚想了想,仔細給白芷講清楚怎么放火,又怎么控制火燒的程度。
到了晚上,周明海已經用上了下人用的炭火,果然煙很大,他被熏得直流眼淚,完全不能放到床邊取暖,為了取暖又不能熄滅,他一點點把炭盆往窗戶邊挪動,窗戶打開一條縫,總算好多了。
但是北風呼嘯,那一條縫灌進來的冷風,又把炭火帶來的那點子暖和全部帶走,這夜晚簡直是難熬。
好在被褥很厚,周明海催促自己趕緊睡著,睡著就什么都感覺不到。
不知過了多久,周明海被一盆冷水直接澆醒,他立刻醒來,嘴凍得直打哆嗦,怒道:“誰干的!”
“老爺,走水了,我們救火呢!”管家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周明海仔細一看,果然窗簾被燒了一半,窗戶還冒著火星子,他看了眼窗戶下面的炭盆,猜想可能是炭盆里的火星子被吹到窗簾上了。
但是他的床離窗戶遠著呢,他再次怒道:“為何往我床上潑水,反了天了,是誰?”
房間里靜默一片,管家只好硬著頭皮道:“老爺,當時起了火,我們著急救火,這黑燈瞎火的,大家都拿著盆進來,也不知道誰絆了誰一腳,興許就潑錯了方向。”
周明海正要再次發火,只聽外面人群涌動,宋絮晚也帶著人過來救火。
“怎么好好的起火了,我聽著前院鬧哄哄的,老爺你沒事吧?”
宋絮晚緊張的提著燈籠就往周明海臉上查看,沒燒著,但是眼看著是凍著了。
她忍著笑,假裝心疼道:“這怎么回事,你們怎么伺候的,晚上炭盆沒有專人照看嗎?”
周明海心虛,他不敢讓太多人知道自己晚上用了下人的炭火,把小廝都支出去了,誰知就鬧出這樣的亂子。
生怕宋絮晚查下去,他裝作不在意道:“沒事,不過燒壞一個窗簾,窗子熏黑了一點,不礙事的,夫人早點回去休息吧。”
來都來了,怎么可能輕易的走開,宋絮晚體貼道:“老爺這被褥都是濕的,可見是不能睡了,這如何是好?”
宋絮晚擔憂的樣子,差點就明著說讓周明海回正房睡。
周明海突然福至心靈,這火不會是宋絮晚故意放的,就是為了逼他回正房吧。
手段真是陰狠,甚至這一盆冷水,他都懷疑是宋絮晚故意讓人潑的,就是為了讓他生病,好日夜伺候。
他絕不會如了宋絮晚的意,冷笑道:“怎么不能睡,隔壁之前給墨陽鋪的床不是還在,拿兩床厚被褥,我在那湊合一晚。”
說完他理都不理宋絮晚,直接抬腳去了隔壁。
“快快,去服侍老爺去隔壁趕緊把濕衣服換掉,再幫老爺拿厚被褥,厚被褥還不夠,趕緊把炭盆點上,用紅羅炭!”
宋絮晚說完,就見周明海走出去的背影一頓,終究是什么都沒敢說。
等周明海一走,宋絮晚才打著哈欠道:“白芷,好好搜羅,把老爺的收藏書畫玉石全部拿走,免得真被火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