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春闈舞弊的事情,殿試就比往年更加嚴厲,從主考人員,閱卷人員到考試題目,現(xiàn)在都推翻重新安排。
這日,孝明帝看到遞上來的殿試奏折,想到往年都是褚太傅主持,從來無驚無險,今年剛換了人就弄出這么大的亂子,心里煩躁的不行,把奏折扔下道:“宣褚太傅進宮。”
半個時辰后,內(nèi)監(jiān)忐忑稟告:“褚太傅去了浮云寺,已經(jīng)讓人去請了。”
一個時辰后,氣喘吁吁的另一個內(nèi)監(jiān)回來稟告:“太傅大人說,春闈舞弊雖然是個誤會,但是學(xué)子們多少有些不安,他雖然今年不主持殿試,但是心系萬千學(xué)子,所以要留在浮云寺,安撫學(xué)子情緒,指導(dǎo)學(xué)子疑惑,鑒定維護科舉公平,讓學(xué)子們安心應(yīng)試。”
說完,小太監(jiān)擦了把汗又繼續(xù)道:“太傅大人說,他知道皇上宣他必然是為了殿試的事情,他既然秉持著公正公平的原則,這次殿試就決不能插手,不然學(xué)子們還以為他在浮云寺泄題呢。”
聽完,孝明帝好笑的搖頭,想到褚太傅一把年紀,要在浮云寺這種清苦的地方,住下個把月,就為了消除春闈舞弊案的影響,心里多少有些觸動。
“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太傅是真心為國為民,心系朝堂天下。”
感嘆一句,皇上又問了幾句太傅都見了什么人,說了什么話,聽說季墨陽也在浮云寺,但是太傅從來沒見過他,也沒有說什么話,他才安心。
太傅是胸懷天下之人,以前都沒有參加過黨爭奪嫡,現(xiàn)在時隔多年,怎么會去照拂廣陽王的兒子呢!
如今住在浮云寺,只可能是不想讓學(xué)子們動搖對科舉公平的信念,當真是為了國本穩(wěn)固而奔走。
他便丟下奏折,不再關(guān)心浮云寺的事情。
日子慢慢平靜下來,春闈事件就像一場疾風驟雨,過后這些天都是風和日麗,所有人都靜待著殿試的到來,只有宋絮晚日子過得異常艱難。
無他,整日噩夢纏身。
她頻繁的夢見季墨陽,有時候是柔情蜜意,她剛想沉溺其中,季墨陽便陰狠的看著她:“你騙了我,怎么會以為我還喜歡你!”
有時候,連可憐的柔情蜜意都沒有,季墨陽直接摟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譏諷她道:“我和你不過逢場作戲,可笑,你盡然當真了。”
還有一次,她夢見閔絨雪抱著一個孩子,笑道:“這才是我兒的嫡長子,你那野種也配當我兒的孩子?”
她低頭看自己牽著的孩子,正哭著鬧著道:“你為什么生下我,我不想當你的孩子......”
“啊!”
再一次從噩夢中驚醒,宋絮晚抱著枕頭失神的往窗戶看去,周明海翻個身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xù)睡覺,只有孟姑姑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打胎是不可能了,以前是沒機會,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有了孕吐,能明確的感受到一個孩子的存在,心里突然就舍不得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孩子的牽絆,她竟然生出一種想和季墨陽長相廝守的想法,這荒唐的想法一旦產(chǎn)生,就開始瘋狂的在心里滋長,如今她竟然開始后悔給季墨陽寫訣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