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然已經(jīng)習慣這種陣仗,目光掃視一圈,在林風臉上額外停了一瞬,才啟唇道:“都落座吧,皇兄皇嫂身體抱恙,無法親臨,今日就由我主持,不用恪守規(guī)矩,大家吃喝盡興便可。”
說是這么說,但她落座后大家仍然繃著一根弦,都不敢高聲說話。
寂靜之中,林風提起酒壺兀自斟酒。
嘩啦水聲格外突兀。
蕭清然看過來,目光晦暗不明。
其他人暗自提了口氣。
卻見蕭清然端起酒杯,沖林風示意:“本公主先干為敬。”
一杯酒,逐漸打開場子。
在場的基本都是同齡人,平日里也有自己的交友圈,很快大家就各自融入自己的小團體。
大家都三三兩兩地交流,林帆身邊也圍了幾個人,看樣子是有求于他,相當諂媚。
畢竟京城誰都知道林帆現(xiàn)在可是林家的寶貝疙瘩。
唯有林風一人坐在熱鬧中間格格不入。
林帆余光看到他孤零零的,心里很得意,惺惺作態(tài):“三哥,怎么一個人喝悶酒,可是想起寧古塔凄苦之地仍然暗自神傷?”
哪壺不開提哪壺,這話分明是在刺激林風。
林風抬眸,眼里毫無波瀾,冷冷回答:“既然這么好奇,你可以自己去一趟。”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周圍的人都能聽見。
蕭清然等習武之人也聽得一清二楚。
林帆噎住,尬笑著:“三哥何必較真,我不過是關心你,若你不開心,就當我是玩笑話。”
林風勾唇:“我也是玩笑話。”
有林帆坐在身邊,實在讓人心煩意亂。
偏偏身邊宮女一直不停加酒,喝得林風胸悶氣短,早知便不打發(fā)夕顏去玩了,被一個陌生宮女伺候,實在是不習慣。
林風抬手蓋住酒杯,阻止宮女又一次加酒,皺眉:“不用了。”
他起身想出去透透氣,和宮女正臉撞個正著,不知為何,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眩暈的大腦擠走那絲怪異,林風走出宴會,深吸一口氣,新鮮的空氣趕走心里的焦躁和煩悶。
也許是酒喝得太多,他感覺腦子有些發(fā)暈。
看來要提前離席。
但想到夕顏那小孩子般的性子,一時半會兒估計難得回來。
林風搖搖頭,罷了,找個地方稍作休息。
剛這么想著,方才倒酒的宮女不知何時過來,輕聲提醒:“戌時還有煙火,三少爺可以先去怡心殿歇會兒。”
林風沒有多想,點頭:“多謝。”
深一腳淺一腳地往那邊走,沒有發(fā)現(xiàn)林帆也在后面悄悄跟出來。
林風本意是休息片刻,可身體的燥熱逐漸讓他覺得不對勁。
這不是普通的酒熱。
莫非是被人下了藥?
腦子混沌又清醒,林風脫去外衣,回想著宴會上的各種細節(jié),最后定焦在倒酒宮女身上。
果然有問題!
但眼下來不及追究這些,找太醫(yī)更為要緊!
林風起身,還沒開門,一個宮女先進來:“林少爺,這是您要的溫水。”
溫水?他何時要過溫水?
林風詢問的目光從水盆滑到宮女身上,霎時身體更熱,燙得難受,仿佛有螞蟻噬咬。
宮女看出他狀態(tài)不對,擔心地問:“林少爺,您還好嗎?您臉頰很紅......”